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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流人间(重口)

女神小说 2024-04-26 12:47 出处:网络 作者:女王小说编辑:@女神小说
然后,邪恶的巨大女性放弃用光脚踩碎这些可悲的小小生物,改用她取之不尽的另一种生产物去荼毒这些弱小的人类。
然后,邪恶的巨大女性放弃用光脚踩碎这些可悲的小小生物,改用她取之不尽的另一种生产物去荼毒这些弱小的人类。
那就是她的屁。

将屁股蹲在人们头顶上的巨大少女,在发出邪恶的期待笑声后,随即使劲往人们的脸上,接连喷出了好几发浓重且强力的臭屁。在将大多数的人们都臭晕之前,那巨大的女性或许都未曾停止过放屁。

于是,在这座没有出路的刑场里,不管是成年人、退休老人还是小孩子,全都被那震撼性的臭屁给征服,所以才像这样七横八竖地倒在了地上。

艾布吉不禁为巨大女性的恶毒感到胆寒。

但,对方才正要作出更恶毒的事。

隆隆声响再度从高空中传来,但那并非是远方市区受到践踏的声音。来自巨大女性体内的噪音正一波波往地面袭击,毕竟少女体内积存的不只有浓臭的恶气,更有之前艾布吉曾亲自用手摸索过的东西。 copyright

当这位政客知道下一分钟会发生什幺事的时候,他忍不住朝天空咆哮,彻底表达了他的无力与愤怒。他人生的梦想就将在此终结,但他却对此无能为力。泥流人间
 

 

 

【1】

 



行星「罗索」上面的人类社会,此刻正为了一个议题而喧哗不休。

六年前,地表尚且由多个独立国家分占、文明型态停留在封闭型科技阶段的罗索行星,接获了一则来自外星的邀请。星球上的三十六亿人在两千七百年前进入历史时代后,经过长久的朝代更迭与文明发展,终于初次接触了他们生活在遥远异星的同种同胞,并认识到银河系还有无数与他们同样自称是「人类」的高智慧生物,而罗索行星的文明社会也就此走上了全新的阶段。

然而,成为银河系文明大家族中的一份子的这件事,并未给热情的罗索居民带来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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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一向以电磁科技水准自傲的罗索星产业,在那聚集了上千个人类星球的广大星际组织中,赫然发现自己的程度仅仅只是先进星球的小学生水准,而他们的尖端技术也被别人嘲笑为落后且无效率。

在这样的情况下,原本有意要对外以高价输出大量产品与技术的罗索行星,一下子变成毫无竞争力的落后社会,甚至反过来被外星的先进产品强行入侵了市场,使罗索引以为傲的科技产业一下子陷入前所未见的萧条状态。

其次,除了技术力远远落后给这些在四千年前就进入工业革命时代的同胞外,就连罗索行星当地特有的民俗与宗教文化,也受到那个星际组织的严密监视。

罗索行星有许多自古以来一直流传的传统,基于文化上的需要而流传至今。虽然有些不合时代,但却是行星上众多人民的精神支柱。

然而,这些传承了超过千年、在民众心中根深蒂固的习俗,却被那个庞大星际国家的督察官认定是「野蛮」、「可怕」、「愚蠢」的行为,而被单方面地要求立刻停止。激动不已的罗索星居民试图要跟那星际国家作出解释,但对方却相应不理,这让他们对外人强行介入本地特有习俗的行为感到更加痛恨。

而导致矛盾扩大到无法收拾地步的最后一项因素,则是来自那个星际国家的更无礼要求。

在那个组织里,作为其中一个忠诚的会员星系,每年都有依人口比例派遣一定人数的壮丁,前去该星际国家的宇宙军参军的义务。

在加入那个星际国家的最初前三年,尽管罗索行星的社会陷入很大规模的混乱,但也都勉强忍耐了下来,因为当时的处境还不至于让人觉得生命受到威胁。

可是,从第四年开始、那个星际国家突然间陷入战争状态的时候,罗索行星的居民忽然发现他们依规定派往宇宙军「受训」的年轻人,竟没有一个能平安归国。

尽管战场是在距离罗索星不知多远的深太空,但罗索星的年轻子弟却都战死了在那里,而且是以如同砲灰一般的姿态被对待,不断被赋予严苛且无生还机会的自杀性任务。

星际国家方面的说法是罗索星居民的智慧水平不足以学会操作高度复杂性的兵器,因此只能担任陆战队或宇宙军步兵、并从事最不需要头脑的冲锋任务,但这样的态度已经完全惹恼了罗索行星上的每一个公民。 内容来自

因此,就在罗索星系加入那星际国家的第六个年头,互祝新年恭喜的声音都还没停歇,来自现已拆散并改组为行星政府的前几个大国的领袖们,就分别以他们背后的广大民意作后盾,对行星政府提出了退出该星际国家的要求,并成功获得一次公民投票的机会。

假如公投的结果是要退出,那幺罗索星就会回到过去的封闭状态。除安全或重大事变等理由外,不再对任何的外星人类社会发出通讯,当然也全面禁止任何的宇宙船舶往来。

而在另一边,似乎正忙于从事战争行为的那个星际国家,迟迟没有对罗索星的公投行动发表过意见,而罗索星方面也一直无法主动联络上他们派驻在外的大使团,因而无从得知星际国家方面对这次公投的态度是什幺样子。

但即使有着如此的不确定因素,面对超过二十五亿人署名要求发动的脱离公投,罗索星的行星政府不敢忽视,因此只得从善如流地照办。

公投的事前准备只花了当地不到一个月时间,选务组织与相关法规的制定都以极快速在进行,而民间团体则发起了关于脱离星际国家利弊的种种辩论,各大广报机关也天天报导来自各个不同层面的声音。

终于,罗索星迎来了这一重大公民投票的投票日。

一直到这一刻,罗索的行星政府,都不曾得知那星际国家的反应。

尽管罗索是个人口分布差异极大的星球,但在先进通讯科技的协助下,让整个星球为数三十亿以上的成年人完成投票,也仍然只需要当地时间的一天。

蒙狄洛教授也在这天完成了投票。

他是罗索星最着名大学的最年轻教授之一,凭自己的天才与努力,在仅仅二十五岁的时候就攻读完两个科技相关的博士学位,并直接得到最高学府董事会特例授予的教授聘书,一夜之间从学生转变成教师。

这一年,他二十七岁,仍然才是要步入壮年的年纪,但已经是个知名的人工智慧研究者、与得过数次学术大奖的密码工程学家。有人曾说他在研究上的成就,能让罗索星更快赶上其它星系的科技水准。

不过,在决定要退出那星际国家的这天,那一切赞美看来都显得讽刺。

在离开投票所、往大学教职员宿舍折返的路上,年轻的蒙狄洛教授路过一家电气行,大片落地窗里的电视墙正在转播星球上各地的投票实况,当然也有好事的电视台招集了不同地区的相关人士,以视讯会议的方式做起了临时的谈话性节目,因此有许多声名显赫的大人物同时出现在那节目上。

为了公投的结果是否会被那星际国家承认的这个问题,政治家、学者与产业界人士针锋相对,令整个摄影棚看来相当吵闹,但基本上无人提出反对公投的意见。

在全民都已经受够那星际国家的情况下,公民投票的结果根本就可以预期,差别只在于能够得到多少比率的有效同意票。

蒙狄洛教授驻足观看了那节目一阵子,但当路上有越来越多的路人停下脚步加入当观众后,他就转身离去了。

看那种节目,观众迟早也会开始发表自己的意见,到时候路上可就很热闹了。

但蒙狄洛不喜欢那种吵杂的感觉。

在距离学校的教职员宿舍只剩不到两分钟脚程的距离时,蒙狄洛腰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他打开一看,原来是大学警卫室传来的简讯。

有个陌生人突然来到因投票而暂时停止上课的大学校园,并指名要找蒙狄洛教授谈话,而且是急事。

这则简讯让蒙狄洛想了起来,他三天前也曾接获类似的电子邮件,对方同样说是有急事要找他,非得与他当面说话不可。

可是,蒙狄洛向来不喜欢与陌生人见面

而像这种连在信件后面署名都没有的冒失家伙突然跑上门来找人,就更让蒙狄洛感到不舒服了。

因此,蒙狄洛非但没有回到校园,反而加快速度转身离去,他打定主意要在咖啡厅悠闲地待到晚上。

若是到那个时间,那人也还一直留在警卫室等候的话,再去听听对方到底想要说什幺吧!

在天边隐隐传来雷声的晦暗天色下,觉得快要下起大雨的蒙狄洛,加快脚步往市中心走去。



*      *      *



这里是罗索行星辽阔大洋中央的一处孤岛,表面积约有九万平方公里,在过去也曾经是一个独立国家,以丰富的水产与供应制造业的多种矿脉而闻名。

依靠那样的事业,这个汪洋里的孤岛,得以在北、中、南各自发展出大型的百万人口级都市。

而这座亚热带岛屿的另一个特点,则是国际换日线就在其东方五十公里处切过。

简单地说,这里是罗索行星每日最先迎接朝阳的地方。

因此,这里也是公民投票最先开始、与最先结束的区域。

在接近日落的时刻,针对此次公投所进行的视讯谈话性节目,也终于宣告中止。

离开电视台后,博德会长在随扈的陪伴下,直接走进了停在地下室车道的大礼车,打算前往自己的办公室与幕僚一起观看即将开始的计票作业转播。

贾斯提克.博德,目前八十七岁,年纪虽老却仍身强体健。他名义上是国际原油贸易协会的荣誉会长,但他同时也是罗索行星上最大石油企业的创办人第三代。由他祖父创立的那个公司在百余年前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成长茁壮,如今已是供应全球百分之七十原油的超大企业,掌控超过四十万口的油井,在所有的产油地区都设有势力庞大的分部。

尽管博德会长在十多年前就已将公司交棒给第四代,但他仍持续在关心这个家族企业的前途。 内容来自

六年前,在罗索行星不再孤立之时,他曾以为自己的家族能凭借庞大的财富一举跃上星际舞台,但他的如意算盘却始终没有打成。

在那庞大星际国家的压迫下,年迈的博德会长赫然惊觉,自己的母星只是被人当成了次等的落后社会。即使家财万贯也无法得到那张宝贵的门票,那张能保证自己在外星球发展事业的门票。

体认到残酷的现实后,博德会长毅然做出了决定。他挹注资金,大肆支持分离运动,并实际以强硬的手段压迫行星政府,只求退出那总是在压榨人的可耻星际国家。

在他充分发挥自己影响力的情况下,这个孤岛上的公民投票率,显然已超过九成五,而其中绝大多数都势必会投下同意脱离那星际国家的赞成票。

面对那已然能够预知的结果,坐在加长型礼车上的博德会长,忍不住透过那黑玻璃的天窗,朝天空露出一抹胜利的微笑。

然而,他虽然推动脱离运动,但他本人却不觉得与那星际国家分离是一件好事。

对事业心强烈的人来说,封闭的环境无异于自寻死路,唯有创新与开拓才能得到更大的成长。假如能用公投的结果去给那些自以为是的外星人类一点教训,进而让他们更愿意正视罗索行星蕴藏的力量的话,那博德会长的投资也就有价值。

无论如何,让自家的商标广布在外星球的摩天大楼上,正是博德会长现在的梦想。

透过车用卫星电视的转播画面,开票的结果正陆续被送到计票中心,而投下赞成票的人数果然是压倒性的多,比例几乎来到了九成七。

今晚想必是个适合开香槟庆祝的日子。

志得意满看着电视的博德会长,并未察觉到他的礼车已经在漫长的车阵中停了下来。

尽管有很多出外投票的人亟欲赶回家里,但道路的壅塞情况却似乎比想像中还更严重。

隔着防弹设计的车窗与车门,坐在车内的博德会长,根本听不见路上人群的鼓噪声、以及不耐久候的驾驶人所按出来的喇叭声。

当然,来自天空的阵阵雷声也是听不见。

沉闷的响雷已在乌云上方打响了数十次,似乎暗示会有一场傍晚的暴雨要降临,这在地处亚热带的岛屿上并不少见。

可是,嗅觉敏锐的人却已有了警觉。

暴雨将至之前,空气中往往会有股特殊的海洋水气,令人感到某种无法言喻的咸味。

那是平常的时候,但今天的空气里,却是弥漫着臊臭味。

路上的行人有的已开始拿手帕掩鼻,有的则远离水沟盖,因为他们以为那是城市的下水道系统出了问题,导致越来越恶心的臭味在街道上蔓延。

然而,议论纷纷的人们,很快便发觉那臭味并非来自于地下,而更像是从上空压下来的。

而且,云层上每打响一次生雷,那臭味的严重程度就更加重一些。

在这重要日子坐镇于播报台上的资深女主播,很快就将话题带了过去,并简短告诉观众说是转播器材出了点小问题,同时也保证很快就能够恢复。

消失的画面正是在转播博德家族发迹地的城市,因此博德会长显得很急躁,但他知道自己坐在车内也不可能帮得上忙,因此他只能埋怨电视台的器材品质为何会是如此之烂。

但是,不管等了多久,故障的那个画面都没有被修复。

一直耐心等候画面出现的博德会长,浮躁地用手指敲打车里的松木扶手,最后却瞥见电视画面的上方突然跑出一行明显像是临时输入进去的跑马灯字幕。

「南方城市显然发生重大意外事件。」

重大意外?能有什幺重大意外事件?博德会长陷入了苦思,他这辈子没见过电视上打出那种字幕。

而且,最资深的女主播就坐在播报台上,为什幺不是由她来跟观众作宣布?

就在博德会长沉思的同时,原本已经开始以正常速度往别墅林立的郊区行驶的礼车,突然间紧急煞车,让博德会长一头撞上了前座的椅背!

「你搞什幺……」

正想开口教训司机,一眼望见车前窗外那片景象的博德会长,却马上变得说不出话来。

不可能出现的荒诞景象,出现在他的老花眼视线里。

在市中心区动辄四、五百米高的摩天大楼正上方,两块雪白的巨物忽地从黄昏的晦暗天空上浮现,并挤压低空的潮湿乌云穿破而出,直直对准了底下这座拥有两百二十万人口的大都市。

「那是什幺?!好像倒过来的两座山啊!」

「不,看起来是特别巨大的两块馒头吧?」

人行道上逛街中的人们议论纷纷,大家都在尝试从那被水泥高楼遮蔽不少视野的狭窄天空上寻找那忽隐忽现的物体,但似乎没人能在最初的时间掌握到那巨物的真相。

只有一个被妈妈带着上街购物的七岁小男童,发起了无知的兴奋,又叫又跳地拉着他母亲的手说道:「妈妈你看!那是女人的屁股耶!好大的屁股喔!」

「喂!小孩子怎幺可以乱说话……」

不等男童的母亲作出回应,一旁在路边等候公车的下班女子,已经先一步斥责起男童来。

但是,任何一个认真仰头往上看的路人,都发现那男童说得其实没错。

因为,在那两块雪白巨物的中间,确实存在着一道相连但凹陷的峡谷,且那平常绝不可以在人前露出的部位,如今也清楚呈现在都市上空约两公里高处。

毫无疑问,那个位在凹陷峡谷中央、被一圈淡淡褐色痕迹所包围起来的粉红色圆形凹槽,的确就是每个人类都必定会有的排泄器官,即是俗称屁眼的肛门。

而在肛门的前端,还有一条形状狭长且被稀疏卷毛覆盖的裂缝,同样是符合那巨大比例的尺寸。

人行道上刚投完票要返家的年轻男性们,看着那条隐藏在乌云上方的大裂缝,鼻腔不禁流出了汩汩鲜血。

那不正是女性性器官的外表模样吗?

事实上,从整体的角度来看,任谁都能轻易辨识出那个覆盖在城市上方的物体是什幺东西。从简单的角度去猜想,那就好像是一个身材高大的女人蹲坐在这城市上一样,而她光溜溜的屁股则对准了最热闹、最繁华的市中心。

但是,此刻正挂在城市上空的那个女阴、肛门、乃至于整个屁股,却是大到让人无法相信的程度。若说那屁股洞张开起来能够吞掉大楼,也绝对没人会怀疑。

紧接着,一件足以让所有目光呆滞的人都惊醒的事件发生了。

那个屁股洞,那个直径绝对超过五十公尺的污秽肉缝,其粉红色的括约肌在城市里两百万居民的头上,开始急速一张一合了起来!

对于接着会发生什幺事情都心知肚明的路人们,开始一批接着一批发出尖叫,而所有的街道也全陷入了混乱状态!开车的人疯狂踩下油门想加速离去,却在长长的车龙中相互撞成一团,好些车辆甚至被撞到了人行道上与路旁店家里,将不少拔足狂奔的路人狠狠撞飞。

就连负责大众运输工作的低底盘巴士,也因为司机员过度的惊恐,而直接以高速辗过了路旁候车亭里的数十名民众。

在混乱一发不可收拾的期间,那名跟随博德会长超过十年的礼车司机,也吓得夺门而逃了。

然而,糊涂的他却忘记要帮坐在后座的老板打开自动锁上的车门。

这辆特地请军用车厂打造的超高级防弹礼车,不仅可以抵抗火箭弹等级的袭击,更有十足安全的防盗功能。如果没有手持电子晶片卡的车主或司机从里外刷卡,那车门是绝对不会打开的。

可是,已经替今天规划好数个忙碌行程的博德会长,却没有把那张重要的卡片带在身上。 本文来自

也就是说,在他那位司机逃之夭夭的情况下,他是硬生生被困在自己的礼车里了。

着急的博德会长努力拍打车窗,但在特制的黑玻璃遮蔽下,车内的景象完全不会给外人看见,而老人虚弱的呼救声也压根不可能穿透那防弹的超厚车门。即使车的两侧就有很多奔逃的路人经过,他们也不可能听见车内传来的声音。

但就算是这辆特地打造的昂贵礼车,在那新的变异发生时,也不免要撼动起来。

厚重的防弹金属嘎嘎作响,车子的底盘零件正在摩擦,因为空气里的每个分子都在鼓噪。

被困在车内的博德会长所不知道的是,那个位在城市正上方的巨大肛门,在数秒钟前大大吐息了一次,并释放出数百万吨的污秽气体来!

不知在肠内酝酿了多长时间的极恶臭气,从那黏附着牵丝汁液的敞开括约肌中间喷放出来,大举袭向拥有两百万以上人口的城市!

只能见到屁股的那个巨大女性,一声不吭地往城里放了阵闷屁。

来自女性下腹的沉闷隆隆声仿若夏季晚雷,使人心惊,但远比打雷更使人无助。

紧接着,在人们直视天际而显得迷茫的视线里,一股不知是心理上错觉还是实际上可见的土黄色浓雾,穿破乌云直往地表沉降,从各个高楼最上层的电波塔开始笼罩住建筑物,而那颜色的轨迹则赫然直指那开开合合的超巨大屁股洞!

当惊恐的路人发现那是巨大的肛门往城市放屁的时候,屁音的低沉震波已经传递到了地表,震得人们的内脏不断翻腾,连骑乘机车的骑士也被震得翻倒在马路上!

在连行道树与商店招牌也随之颤动的同时,土黄色的浓雾已经下降到了相当低的高度,同时带来一股浓烈到无法化开的超浓重硫磺味!仿佛将空气里的氧分子一瞬间驱散似的,令所有置身在这股臭气里的市民感到窒息!

当屁的浓雾降低到街道路面的时候,大批大批的路人立刻伸手掩鼻,而路旁的植物竟然也快速跟着枯萎!

博德会长从车窗望出去,只见道路前方被一股令人感到寒意的浓雾笼罩,接着身处那里的路人便开始全身瘫痪、倒地颤抖,甚至口吐白沫!

这可怕的景象让见多识广的老企业家越发感到胆寒!他拼命想要从这坚固的车内逃出,甚至用上手肘去敲打分隔后座与驾驶座的玻璃。怎奈那片玻璃同样也是无比坚硬的防弹材质,因此博德会长的努力终究是徒劳无功。

就在老人不安地待在车里的同时,才刚躲过那阵死亡臭气袭击的路人们,却又再次仰头尖叫了起来。

因为,他们头顶上的巨大屁眼,很显然正在抖动。

而且那个模样,怎幺看都是相当激烈的动作。

急速在一张一合的巨大肛门,其染上些许褐色痕迹的括约肌如海葵般抽动;而依附在那皱折肉洞边缘的可疑黏液也跟着被甩动,随着屁眼的吐息而逐渐往地面垂降,最终完全与粉红色的括约肌分离。

但那些完全被困在恶臭肛汁里的人车,就没有逃命的机会了。

在那团黏稠程度堪比浆糊的女性分泌物里,没有一人还能够呼吸。他们如溺水般挥舞手脚挣扎,但那激臭的汗水与肠液混合物却反而因此入侵到他们体内,从鼻孔与嘴巴等所有地方灌入,使这上百人最终都成为了被困在泥团深处的人体模型,连汽车都被困住在里面,宛如远古遗留至今的琥珀一般。

在抵达安定的最低点之前,来自巨大女性肛门上的恶臭液体,持续在有着坡度的街道上移动,灌进路旁的所有商店,并卷起所有挡在移动路径上的东西,即使那是一台七吨重的大卡车。任何在被卷进这股肠液洪水里的市民,都必须一边挣扎着游泳、一边抵抗同样在飘浮并撞击过来的各种杂物。一旦被东西撞晕,人就会沉入那黏腻的巨人女性的分泌物里,再也见不着其身影。

然而,位在远方、视线被建筑物挡住的大多数市民,都对这几条街道上发生的悲惨景象一无所知。

而且,就算他们目睹那液体坠落到市区,如今也不可能还有余力去关心这件事。

因为,将屁股搁在城市上方的巨大女性,从下腹的部位再度传来隆隆的轰音,那低沉的程度远比之前那次还更加惊人、更加恐怖!

然后,轰音的源头移动到了直肠下方,从那粉色的括约肌中央一涌而出!

噗噗噗噗噗噗噗噗噗噗!!!!!!!!!!

置身在城市里的两百万个市民,从路边的乞丐到市政府的高级主管,一下子全都吓傻了。惨烈的尖叫声在每一条巷弄间回响,但不管是谁都无法听见自己沙哑的喊声,因为那巨大女性的屁音早已盖过了其它所有的声响。

在巨大女性毫不顾及地表、如台风般猛烈喷放出来的豪快响屁前面,微小的人类即使要逃避现实,也只有不到一秒的时间而已。

城里最突出的高耸大楼一下子如野草般弯曲。

几乎可以说是在一瞬间,任何狂暴气候都无法比拟的暴雷之声,由上而下垂直袭击了城市!不仅将户外许多路人的耳膜震破,更将许多摩天大楼的坚固玻璃窗一口气震碎,令碎片如闪亮的雪花般飞洒在街道上!

相比玻璃全碎且不断在晃动的高楼,马路上停放或行驶中的车辆,则更是直接被狂风给扫了起来!

在前所未有的极恶臭气漩涡里,大大小小的汽车都被卷上高空,或撞在大楼的外墙上,或坠落到远方的市区里;被吹飞起来的车子从远处观望就仿佛是被秋风扫起的落叶,让城市上空一下子显得黑压压地一片,但远方的人却无法得知那些夹在小小车辆之间的,是同样被无情吹起的路人。

猛烈的屁之狂风,横扫了城内每一条街道,将所有没能找到稳固支撑物的市民全部吹起,甚至把一些路树与灯杆都连根拔起,而商店街数以百计的广告招牌就更不用说,全部都被屁风给卷上到高空!

而在那狂暴响屁直接对准的城市核心处,更是宛如发生过大爆炸一般。不仅高楼的结构从外观上就能看得出来有变形,少部份的低矮公寓甚至直接坍塌,而屋内的居民自然也全部都被扫了出来。

当被吹上高空的人车开始往地表坠落的时候,博德会长仍坐在他的豪华礼车内,以惊恐的目光注视那些不可能有生还机会的高空坠落者,但他仍不晓得其中大多数的人都在坠地之前就已经被响屁的震波给震碎了脑袋。

由于防弹轿车格外沉重的缘故,即使屁风同样也扫过博德会长所在的这条街,但他与车子并没有被暴风给吹起来,只有一台机车被吹得飞撞在礼车的引擎盖上。

可是,虽然屁风撼动不了礼车,但屁的臭味却透过交换空调系统,不断灌进到车子里。

博德会长立刻摀住口鼻,他试图用丝质的毛巾遮住自己的脸,但来自巨人女性直肠的污浊臭气还是不断袭击着他,几乎要让这位老人在车内失去意识。

透过越来越无法看得清楚的一对老花眼,瘫坐在礼车后座的博德会长仰头看向天窗,却见到那巨大的肛门已经移动到了自己的正上方!

尽管还隔着两千公尺的高度,但那个女人的屁眼,就好像是直接坐在城市上似的,不管从哪个角度去看都十分震撼、清晰,而那一张一合的动作自然也能看得很清楚。

有什幺东西正要从里面出来。

活了超过八十年的博德会长,不可能不知道那会是什幺东西。

只是,这实在让他无法开口,甚至无法去思考。

就在博德会长持续露出呆滞目光的同时,挂在城市上空的巨大屁眼,再度激烈抖动了一次。

但是,这次出来的东西并非是气体。

体积可比一栋高楼的巨大茶褐色固体,将粉红色的肛门括约肌从直肠内部撑开,进而在两百万市民的视线里露出了头来。

然后,随着括约肌的有力蠕动,长条形的茶褐色固体飞快地被挤出直肠,倒挂在城市最繁华闹区的正上方,同时也是博德会长的头顶上!

更凄厉的尖叫声在那物体的正下方传开,被瞄准的人几乎都已经绝望。

在那茶褐色的固体被推出到长度超过四百米的时候,巨大女性忽地把肛门使劲一夹,让括约肌有力地闭紧起来。

啪。

一声黏滞又低沉的声响传来。

但在声音传达到地表前,所有正注视这一幕的人,都已经发现那条庞大无比的粪便,已经从巨人女性的肛门括约肌上被切断,而如今正直直往城市下坠!

疯狂的市民们踩在彼此的头上想要逃跑,但时间根本不够。

而对无法逃跑的博德会长来说,从天而降的巨物在他眼前构成一片没有缝隙的黑影,而这超现实的景象则使他精于算计的大脑在此时彻底烧坏。

这不可能,这一切都不可能发生。

轰隆!!!

当巨大的粪便首先砸碎街上成排百货公司与高级饭店的顶楼时,建筑物粉碎的轰然声响被传递到四周,而马路上弥漫着屁味的空气也跟着被扰动,在不断掉落地面的水泥与粪便碎块共同构成的泥雨下卷起气旋,让那台沉重的防弹礼车不停晃动。

最后,因为撞击到建筑物而从中间凹折的长条形巨大粪便,与被撞毁的大楼一起崩落到地表,不偏不倚地对准了博德会长所在的街道!

看着眼前的世界变成一片漆黑的老人,什幺话也说不出来。

在这位富商生命的最后关头,占据他整个脑袋的,竟然只有那越发浓烈的臭味。

噗嚓!!

防弹礼车被坚硬的女巨人粪便彻底压扁,连路面也沉陷下去,最后甚至把两侧的楼房也一起拉倒,让整片街区的建筑物都往巨人大便砸落的中心点倾斜过去。

若说坠落的大便在城市里撞击出一块陨石坑,也绝对不奇怪。

而在这臭味四溢的坑洞中央,深深埋在数十米厚瓦砾与粪块底下的,则是已经完全变得扁平的礼车。

在那之后,持续发出惊恐叫声的这个城市,又再度成为堆积更多大便的排泄场,成为一个女性巨人爱用的蹲式厕所。

但是,罗索行星并不只有这里受到这恐怖的袭击。泥流人间
 

 

 

【2】

 



在距离那海中孤岛两千七百公里远的地方,是一处孕育出众多古代文明的旧大陆。这里是罗索行星地表面积最广阔的陆地,尽管中间也有着像沙漠与高原那般不适合人居住的区域,但大体上这仍是一块相当肥沃的土地。

在过去尚未组成行星政府的封闭阶段,能号令整个星球的地表上最强大国家,也就是在这里建国。

如今,在这个脱离运动方兴未艾的时刻,最鼎力支持退出那星际国家的,也是这里的人们。

假使能把那个态度上是偏向星际国家的行星政府给弄垮,那幺艾布吉的政治生命就有机会再起高峰。

而公投的结果就是他最好的武器。

从过去几年以来,不断以基层民意向行星政府提出质疑与不信任案的艾布吉,看着电视上头一面倒的开票过程,脸上不禁喜孜孜地笑了起来。

一切都照他的计划在走。

从明天开始,罗索行星就再也不是那可耻星际国家的一份子,而会回到真正独立自主的完全状态。

而领导这三十六亿人走上历史新页的领袖,则是他艾布吉.阿方索,一个白手起家的贫穷农村子弟。

由两位知名脱口秀节目主持人共同转播的公民投票开票作业,不断用跑马灯与切换画面的方式,告诉电视机前的观众目前的得票比例。在这个如今只是行星政府其中一个省份的前强国,其国民投下赞成票的比率超过了八成五,而开出来的票数则已经超过了总投票数的一半。

在部份的电视台,主播已经以肯定的语气告诉观众,说公投的结果已然提前出炉。

手上拿着装呈有高级红酒的高脚酒杯,艾布吉让他的幕僚去接手关注开票的作业,自己则回到那个舖有一床天鹅绒床垫的豪华寝室里。

在艾布吉高兴的时候,他总是喜欢一个人啜饮美酒。

拿着酒杯与酒瓶,这位政客走上套房的阳台,从五十八楼的高度俯瞰底下灯火通明的城市夜景。

在他的领导下,这个城市一定会变得更加繁华与璀璨。

如此坚信着的艾布吉,再度为自己倒了杯红酒,同时深呼吸了一口高楼上的清新空气。

然而,他却闻到一股异味。

对出生在乡下农村里的艾布吉来说,那可说是他此生最憎恨的味道,因为那会提醒他自己卑微的出身。

在那个贫穷到无力负担肥料费用的乡村,一向都是以居民与牲畜的排泄物,来作为农地作物的施肥之用。这些城里人避之唯恐不及的东西,却是农村平常赖以维生的重要资源,有时甚至会引发两户相邻农家之间的纠纷。 本文来自

艾布吉恨死了那味道,因此他总是随身携带上好的香水,好在如厕时使用以掩盖臭味。

但是,在这个高度超过两百米的五十八楼,竟然也有如此浓烈的臭气?难道是这建筑物的污水处理设施出了问题不成?

就在艾布吉觉得自己已经无法忍受、需要向旅馆员工表达抗议的时候,他的手却被泼洒出来的高级红酒给弄湿,就连羊毛衬衫也被染上了红酒的颜色。

这并非是他自己没拿稳酒杯的缘故,而是因为地面突然猛烈震动了一下。

事实上,毫无疑问的,刚才是整栋大楼都撼动了起来。这感觉不像是地震,倒像是有一千只大象重重跺了下地。

尽管现在震动已经停止,但艾布吉的内心已经预期到会有大事发生。长年来不断在险恶的政治圈里打滚,造就他对未来处境惊人的判断力。

就在艾布吉决定去找幕僚谈谈的时候,他听见隔壁的套房传来一阵惊呼声。 内容来自

然后,又是一阵更猛烈的急促震动。

被震波撼动的饭店玻璃窗嘎嘎作响,窗帘也掉落下来,连阳台上装饰用的花盆都翻倒在地,而那热带的珍贵植物也跟着从松散的泥土里掉出。

尽管花盆就在自己身旁倒下,但艾布吉却无暇去顾及,甚至也不瞥一眼。

因为,饭店前方出现了更不可思议的景象。

一个穿着充满南国风情学生制服的女孩子,突然出现在艾布吉的眼前,两者的视线甚至曾四目交会。

但是,艾布吉正站在超过两百公尺高的五十八楼阳台上。对比之下,轻易就能发觉那是一个身高超过两百五十公尺的巨大少女,一个无法让理智之人认同其存在的存在。

世界上根本没有这样的巨人,不,甚至也不可能存在这样巨大的生物。

学习法律出身的艾布吉,对于眼前那巨大少女的存在,对于那少女朝他露出微笑的脸蛋,无不感到自己的思虑全盘打结,让他觉得自己似乎成了没有思考能力的一块石头。

事实上,在初次看见那巨大少女的时候,艾布吉也确实跟块石头般动也不动,他全身都僵直了。

直到再一次的震动传来,才解除了艾布吉的僵硬状态。

因为伴随着那猛烈震动的,还有来自于底下街道的人群喊叫声。

已经非常习惯接受选民欢呼、呐喊的艾布吉,第一时间就分辨出来那模糊的骚动声,并不带有任何兴奋或喜悦的情绪。相反的,那完全是因为恐惧而发出的声浪。

跟那恐惧之声呈现对比的,则是莫名其妙出现在饭店前面的巨大少女,所发出来那天真无邪的淘气笑声。

不过,坚信人性本恶的艾布吉,从来都不相信有所谓「天真无邪」的这种事。

所以,他对就在下一秒钟发生的事情,也并不感到意外。

噗叽!!

即使远在两百多米的底下街道,人群被巨大的脚踩住而破碎的声音,那种仿佛是水球被砖头压住的声响,依然清晰无比地传递了上来,直达五十八楼上的政客耳中。

在两侧尽是精品店的繁华闹街上奔逃的路人,无法从那巨大少女的面前逃开,因此将近三十米长的一双光脚很快就先后踩到了人群之上。

噗叽!噗叽!

只是一个轻松的步伐,往路上压下裸足的少女,带着自然而然的欣喜与愉悦表情,将两只脚都踏在人群身上,并使劲扭转她的两只脚后跟。

一瞬间,极大的声音从少女的脚下传出。位在两百米上方的艾布吉原先以为那模糊的声音是人群的惨叫,但他很快就了解到不可能还有人幸存在那样的脚下,因此那想必只是少女羞辱死者所发出来的声音。 内容来自

也就是,大量扁平遗体被挤压至彻底破碎的声响。

一时之间,闹街两侧的精品店与服饰店,无不被从少女巨大裸足底下喷溅而出的人血与肉渣给波及。从那被践踏至沉陷的柏油路面上,不断有大量红白色的水花溅起,将商店展示商品的落地窗彻底弄脏,有的甚至连三、四楼以上的大楼外墙也被喷到。只要那少女每转动一次脚跟,那样的水花就会溅起得更多一些,最终将路旁的逃命民众与汽车也全给染色。

身上挂着细碎肉屑的路人,有接近半数在几秒钟内昏厥过去;而脚底已经染满鲜血的巨大少女也随即注意到这些倒在路上的细小民众,而她当然没有不将脚往那些人身上跺下的理由。

噗叽!!

又一脚踩了下去,受害者的人数又多出一倍,而闹街的红色光景也逐渐变得更深。

然而,位在高处的政客艾布吉,却无法使自己从这样残酷的风景前逃开。

巨大少女曾经与他四目交会,但却没有伸手捏碎他,因此他下意识地认为留在原地比贸然冲下楼去更好,毕竟下楼去也只会变成黏在少女裸足上的扁平肉片。

而且即使搭车逃跑,那双大脚也绝对足够将坚固的高级轿车给踩烂。

这样一想过后,艾布吉便决定留在饭店的套房里,并喝令他的幕僚团队一起待在房内,且随时监视电视台的报导与动向。

在那台六十吋的大萤幕电视上,主播显然接获了巨大少女出现的消息,而中断了那结果已呼之欲出的开票作业。但就连见多识广的资深主播,似乎也不知道该如何跟观众开口,报导这起离奇而不可思议的恐怖事件。

突然间,艾布吉的内心发出了一个念头。

他让自己的亲信与电视台拨通电话,告诉对方自己此刻正位在巨大少女蹂躏的市区附近,可以及时为全国观众作即时转播。

电视台很快就答应下来,而艾布吉也立刻与那位资深主播连上了线。

他走到阳台,与三、四名幕僚一起眺望仍未走远的巨大少女,以及她留在饭店前面的破坏痕迹。艾布吉用附带了摄影功能的手机将声音与画面传递给电视台,而电视台则将影像即时传递给为数超过三千五百万的收视民众,甚至一部分的海外地区也能收看得到。

故意以悲伤语气讲述现场残酷景象的艾布吉,心底下盘算的,却是这次转播能为自己带来多少政治利益。

作为比记者更快发出报导、比军警更贴近灾难现场的人,再加上他舌灿莲花的本事,艾布吉对自己在民众的心中将成为英雄的这件事了然于胸,因此他数度在心里不断偷笑。

那个莫名出现的年轻女巨人,简直就是来帮助他脱离政治生涯泥沼的救星。

不,是上天派来的天使。

嘴里以恶魔称呼那巨大少女的艾布吉,私底下的想法却是截然不同。

而在他视线所及的范围内,穿着制服却光着双脚的巨大少女,已经在长达四百公尺的道路上,留下超过八个凌乱的凹陷足迹,以及上千具贴平在碎裂路面上的小小尸体。不管他们原先是怎样的性别与年纪,对那巨大少女来说,恐怕都像是蚂蚁一样没有区别,只需要一口气用脚踩死吧?

若能瞬间被厚实的脚底压死,也许受到的痛苦是最少的;但人群里总会有几个不幸的人,他们也许只差一步便可逃离巨大少女的大脚,但却仍然被巨脚踩住了下半身,导致腰部以下的身体部位在一瞬间被碾烂,而他们也只能撑起剩余的上半身不断在地上爬行,且边爬还边从身体的断裂面甩出肠子等等的内脏。

而另一种的不幸,则是发生在刚好位在少女足趾之间的人身上。

当大脚落下的同时,他们身边的同伴皆被脚趾肚压死,可他们却刚好被卡进了脚趾之间的狭窄缝隙里,巨大的脚趾就从左右两侧包夹住他们。

吓到腿软的路人,挣扎着想要往前逃出,但巨大少女又怎会轻易放走他们?

于是,十只脚趾头便紧紧夹了起来,把那些人的身体恶狠狠地夹住。

接着,少女便搔痒似的蹉动起脚趾。

噗吱、噗吱、噗吱。

巨大少女将受困在她趾缝内的人,活生生地用摩擦足趾的方式扯碎,而她也随之露出陶醉的表情。

拿着摄影手机的艾布吉相当谨慎地避开了那血肉糢糊的画面,但嘴上却加重了悲痛的口吻,说话的字里行间中更开始暗批行星政府的应变速度太过缓慢,竟让巨大少女肆虐超过五分钟仍没有反应。

为了塑造自己在民众心目中的形象,艾布吉不择手段,什幺话也敢讲出。因为只要眼前那个巨大少女的举动越残酷,他就越能给民众加深自己悲天悯人的印象。

就如他的期盼那般,已经将整个三岔路口彻底染红的巨大少女,耸了耸肩膀,并伸出她的双手来。

套着短袖的巨大的手,直直伸向路口的玻璃帷幕钢骨大厦。

轰磅!!

看似纤细的手指,竟无畏锋利的玻璃碎片,笔直插进了大楼的玻璃外墙,然后抓住了里面的楼板!

大量碎玻璃飞洒落下,杀伤底下少数几个跑得慢的路人,但大楼里面的躲藏者却更是惊恐。当巨大的手指伸进来时,许多人仍躲在仅用木板隔起的办公室里面,可那手指就连坚硬的水泥墙壁也能刺穿,因此这些躲藏起来的人很快就被混乱的杂物与带着指甲的指尖撞上,有的甚至被指甲拦腰切断。

当手指继续深入的同时,有些人类在一团混乱中失足摔倒,因此被卷到了指腹底下,最终化为一抹贴在地板上的长长红色痕迹。毕竟在巨大手指与水泥楼板之间,没有能让这些人生存的空隙存在。

抓取着楼内各种杂物,试图感受到里头居民的挣扎的巨大少女,逐渐露出了失望的表情。因为所有被她手指碰上的人类都没能挣扎太久,不是被压扁就是被指甲切碎,最终跟坍塌的数层楼板一起混合成乱七八糟的粗糙瓦砾,再也感觉不到活物的存在。

这样的感觉让少女心生厌恶,于是她大肆张开手指,将楼房里面的破坏进一步加重,然后突然把五只手指捏紧成拳头。凡是在这过程中被卷进去的人,全部都变成了被扭曲钢骨与破碎水泥给参合起来的肉酱。

然后,少女弯下腰,使劲将拳头往下方的楼层挤压。

坚固的钢骨大楼顿时成了豆腐,外墙不断被撞破,而里面的楼层也一面接着一面塌陷。尖叫着逃出大楼的人们,半数以上都被坠落地面的杂物给砸中,而不敢逃出来的则必须面对更可怕的命运。

当巨大少女完全蹲了下来后,那大楼也几乎被分成了两半,中央的部位则完全坍塌。残余下来勉强伫立的两面外墙有如土司一般,中间的瓦砾堆则埋住了两百多个民众。

巨大少女再度发出嘻笑声,然后从厚重的残骸底下抽回手掌,接着便把那两面摇摇欲坠的高墙给推倒。

轰然垮下的百余米高墙面,反向倾倒在邻近的大楼上,将其它建筑物屋顶上的东西全部打坏,而瓦砾的碎片也像泥雨般扩散在市区中心里,盖住一批在路口处挤得水泄不通的群众。

将大楼完全摧毁后的巨大少女,愉快地重新站起、提起脚,来来回回在盖住道路的建物残骸上践踏,使地面发出咚、咚的声响与震动。这时即使有人幸运能从瓦砾的缝隙间露出头来,也免不了要被巨大的脚掌重重踏死。

但是,巨人的少女并不满足于这样程度的破坏。

宛如怪兽电影中的入侵者一样,巨大少女没有对脚下那些细小的居民开口说出任何一个字,不肯解释她行为的动机与目的,一切的作为都只是为了在城里制造破坏。 内容来自

在几乎踏平那片瓦砾堆后,巨大少女将脚掌踏在较低矮的公寓屋顶上,用屋顶的边缘将黏着在脚底的灰尘与泥沙给刮除,然后才大踏步地走向下一条街道。

眺望那巨人少女的一举一动,持续在进行电话连线报导的艾布吉,口气越发激动。在这个迟迟没有见到行星政府派出军队阻止巨大少女的当下,若不抓住机会猛批,那他就枉为一个政治人物。

层层传递的踏地声不断传来,让这栋高级酒店不断发生晃动,就连豪华套房里的水晶吊灯也摇摇欲坠,逼得艾布吉的幕僚不得不把转播器材从那下方搬走。

但这个小动作,却让艾布吉与电视台的连线发生了中断。

「你们在搞什幺?!」

艾布吉气急败坏,喝令属下尽快修复与电视台的连线,但此时饭店大楼却又猛烈摇晃了一下。

又是那巨人少女在践踏人群吗?

站在阳台上的艾布吉,往灯光忽暗忽明的那块市区望去,却只见到一个巨大但被邻近建物遮蔽了一半的少女背影,而那女孩则正试图要推垮一栋商业大厦。

若说有什幺引发地震的理由,也该是那大楼被推倒之后吧?

艾布吉的直觉再次提醒了他,即将有更不可思议的事情要发生。

因为,刚才一度消失的恶臭味,现在又再度充斥在空气中。

不多久后,一个比那热衷于推倒大楼的巨大少女更庞然的影子,果然出现在艾布吉与他幕僚们的眼前。

被沉重脚步踏上的地面,不断响起隆、隆的声音,且震动也时刻传递到大楼这边,最终将那华丽的水晶吊灯完全扯断,轰的一声砸碎在针织地毯上。

当那身高超过六百公尺的另一个巨大少女,光着屁股出现在饭店前面的街道上时,艾布吉的幕僚们便慌乱地夺门而出,而其它房间的客人也都采取了相同的行动。

毕竟,这栋拥有六十层楼的高级饭店,竟也不过勉强搆到那少女的大腿处而已。

但艾布吉并没有逃。他站在阳台上,距离那少女的身体仅仅只有十公尺不到;他拿起那只快要没电的手机尝试去拨通电视台,因为他觉得自己必须在这个时刻说点什幺、作点什幺,不然就会白白错过这个从天上掉下来的大好契机。

一瞬间,饭店上层的客人几乎都疏散光了,徒留艾布吉一个人站在那阳台上。

然而在底下,面对那几乎占据整面道路、脚趾都已经压迫到两侧房屋的墙壁的超级大脚,逃下楼去的住客没人敢从饭店正门出去,因此他们一口气挤向饭店平时用来进货的后方小门。

但是就连那里,也被巨大的不明物体给堵住了。

包括艾布吉的多名幕僚在内,这些人一马当先冲过厨房后方堆满杂物的小路,并强行撞开上了锁的后方小门;他们原以为自己终于可以获得生机,却没想到在饭店后方那仅有的六米宽道路上,堆着一团令人避之唯恐不及的异物。 内容来自

那大概就是艾布吉闻到的臭味来源吧?

基本上,那应该是附近一家百货公司周年庆特卖的广告布条,原先应该有超过八十米的长度;但现在这面依然能看见「三折」等优惠字样的广告布条,却是被弄皱成一团丢在地上,而且还不断发出恶臭。

被阻挡了去路的人们,一度试图要推开这团乱七八糟的东西,但他们却很快住手了。

因为,那面广告布条之所以被弄得一团皱,就是因为里面包住了某些东西。

最先从里面掉落出来、呈现在人们眼前的,是一片扭曲变形的计程车行李箱盖。

然后,是曾经坐在那里面的乘客或司机员的手。

「呀啊啊啊!!」

人群中的女性顿时尖叫起来,但此时却又刚好有一阵狂风吹过,将原本皱成一团的广告布条稍微拉开了一点缝隙,让里面的东西更多地暴露了出来。

橙黄色的女巨人大便就包在那里头。

而夹在松软大便里的,则是好几台扭曲变形、且几乎都被大便给染了色的不同款式小轿车。

从一辆只剩前半截的小轿车里,塞满车箱的粪便从破裂的车前挡风玻璃处满溢出来,并滑动到人群的面前。

那简直是无法形容的恶臭。

更可怕的是,如山坡滑动般一涌而下的松软粪便里,还夹了许多人类的手或脚。

之前到底发生了什幺事情?无人可以理解,也没人愿意去猜想。

但是,站在高层楼阳台上的艾布吉,或许可以解答这个问题。

因为,他目睹到那巨大少女没穿内裤的臀部缝隙间,残留有一抹没擦干净的土黄色痕迹。

毫无疑问,这个身高超过六百米的巨人女性,刚刚在某个地方拉屎了吧?而且之后,还拿百货公司的广告布幔来当卫生纸擦拭屁股。

这样庞大的女性,假如要用排泄物来堵住一整条街,应该是轻而易举的吧?

然后,艾布吉听见那小山一般的丰厚臀肉之间,传来怪异而不搭调的金属咬合声。

为甚幺屁股会发出那种金属摩擦的声音呢?

正这幺想着的艾布吉,眼尖地瞥到一扇小轿车的车门,从女巨人的股间落下。

因为这个缘故,似乎是觉得有些搔痒的巨人女性,伸手抓了抓自己的屁股缝隙。

于是,艾布吉看见了一辆仅有后半截车体露在肛门外面的小轿车。

套着衬衫却光着屁股的巨大少女,显然刻意从路上抓起车子、路人或其它的什幺东西,将之塞到自己敏感的屁眼内,并借由用她有力的肛门括约肌来夹扁那些杂物

然后,将这些被粉碎的东西,一起在排泄的过程中挤出自己的直肠。

望着似乎有一块是已经失去电力而变得黑暗的市区,艾布吉忍不住回想这个晚上到底曾发生过什幺事情。或许有一沱极大的粪便小山就位在那市区里,而且土黄色的泥堆上还有无数横插着的汽车,甚至还有生还的市民在那湿湿滑滑的排泄物上挣扎着蠕动! 内容来自

若是那个方向的话,艾布吉很清楚地知道那是哪里,那边是原本设立有国家歌剧院与美术馆的公共艺文中心。他曾多次为了选举募款的理由而前去参与社交聚会,那里可是这个国家最上流人士爱去的地方,而如今却已被女巨人恶臭的粪便给掩埋了吗?

不由得盘算眼前这个巨人女性的排泄物会有多少吨重的艾布吉,置身在本应是他最厌恶的气味之下,脑袋竟然变得迟钝了起来。

然而在那样的女巨人面前,迟钝就是一种罪。

与那个如今已跑到三公里外去破坏建筑物的裸足少女一样,眼前这个六百米高的巨人女性,不知怎的也注意到了艾布吉的存在,并低头与他四目交望。

可是,这个女巨人并没有作出忽视艾布吉的决定。

当艾布吉注意到的时候,那女巨人的手指已经夹住了他的身体,并将他从饭店的阳台上抓了起来。

对于轻易就将自己完全从阳台上拎起来的有力手指,即使艾布吉再怎幺见多识广,也无法不感到恐惧。而当他往下望见自己是腾空在两百多米高处的时候,他更是被吓得近乎魂飞魄散。

行星政府到底在搞什幺鬼——艾布吉认真在心底咒骂了起来。

被巨人的女性抓在手上的艾布吉,近距离与对方巨大的蓝色眼珠相互凝视,而他始终无法猜透那对比自己身体更大的美丽眼睛到底潜藏着怎样的意图。

最后,捉住他的巨人女性,朝他愉快地露出了一个笑容。

可是,平时最擅长对人摆出业务用微笑的艾布吉,此时却怎样也笑不出来。

因为他发现自己正被送往那巨人女性的背后。

紧紧捏住了艾布吉的巨手,弯起胳臂将手伸向背后,接着缓缓下移,最后停在丰润厚实的臀部前面。光溜溜连内裤也没穿的那个巨型屁股,浑圆的臀肉上毫无疙瘩与黑班,表面完全是光滑如婴儿肌肤般的表皮,任人无法相信那粪便的恶臭竟是来自于这样美型的臀部里。

喀喀笑着的巨人少女,将惊恐却不敢挣扎的艾布吉更进一步用手指捏紧,然后把这小小的生物送往自己没擦干净而留有些许黄斑的股间缝隙,并愉快地感受那小人的恐惧。

接着,毫不犹豫地,就跟之前塞入那些可怜的路人一样,巨大的女孩将艾布吉塞到了被她用手拉开而突出的肛门里,让这小人从沾满残余粪便的括约肌上滑顺地往那温热的体内进入。

面对深不见底的黑暗肉洞,艾布吉无能为力,只能强忍住惊恐的情绪,并试图抵抗那似乎随时要压碎他的有力括约肌,为此他不得不主动钻入那恶臭的屁眼中。
不过,那种对未来的乐观期待,或许也只是因为四周充满的恶臭,令艾布吉丧失判断整体环境的能力而已。

仿佛受到幻兽的歌声诱惑一般,尽管不时会被震动甩得在肠壁上翻来翻去,艾布吉却还是坚持往上走,或爬或滚地一路往深处挺进,在这片不管经过多久也无法让眼睛适应的黑暗中步行。

最后,一面干硬的墙壁堵住了艾布吉的去路。

这里的恶臭非比寻常,远比艾布吉小时候在农村留下的讨厌记忆更加深刻。被臭气弄得神智不清的艾布吉持续在这堵「墙」上摸索,他浑然不知自己撞到的其实正是巨大女性的粪便。堆积在肠内太长时间的秽物已经化成了干硬的宿便,对小小的艾布吉来说就有如花岗岩般坚硬,而艾布吉却仍试图要在这堵住直肠的粪块上找到通过的道路。

因此,不知不觉地,艾布吉的全身都已被粪便沾满,但他自己仍毫无所悉。

不久后,随着肠道一次激烈的蠕动,干硬的宿便从后方传来地壳断层般的巨响,在巨大少女的体内形成回音,将艾布吉吓得抱头倒在地上。

直到这个时候,被巨响吓住的艾布吉,才开始有了自己作出错误决定的意识。

不过事实上,从他被巨大少女塞进屁眼的那时开始,他的未来就已经决定了。

突然间,一道光芒射入肠内。那其实只是很微弱的霓虹灯光,在城市饱受蹂躏的商业区里挣扎着闪烁,但对艾布吉来说却已是如同日出般的刺眼强光。

巨大少女又一次掰开了自己的屁眼。

这一次,是一辆不知怎的没疏散乘客的巴士,被整辆推进了肛门里头。

当冰冷的坚固金属车身滑过括约肌的时候,巨大少女整个人都颤抖了一下,而那样的动作也几乎将整台巴士给夹扁成为废铁,车窗玻璃的碎裂声一下子传遍了肠道。超过二十名于是成为艾布吉的新室友,不过车上已经有五个坐在后方的人被扭曲的车体卡死,因为巨大的手指在抓起巴士的时候稍微疏忽了一些。

当肛门再度关上的时候,车上的乘客们也纷纷从破裂的车窗中出来,但他们已经没有去路。

一瞬间,肠内充斥着尖叫与恐惧的喊声。不知怎的,这竟让艾布吉痛恨不已,或许比那恼人的恶臭味还更加让人心烦。

遇到困难只会大声嚷嚷的小老百姓,活该一辈子都没出息。

脑中正想着各种恶毒污辱的艾布吉,他的思考却很快被一阵更猛烈的震动给打断。

巨大女性的直肠不会因为吞入几个小人而作出反应,但塞进一辆长达十二米的巴士就不同了。冰冷的金属车身刺激了敏感的肠壁肌肉,促使整条肠道活动起来,就连堵住后方的巨型宿便也跟着嘎嘎作响。

当艾布吉发觉到不对劲的时候,肠壁的蠕动已经有了规律性,且那恶臭的干硬排泄物也开始移动了起来!

二话不说,艾布吉立刻往肛门的地方逃去。在那样的黑暗中,他不时会被跌坐在肉地板上的巴士乘客绊倒,也时常与别人撞在一起,而他只能诅咒这些连即将发生什幺事都没猜到的愚蠢平民。

但是,在抵达直肠的最末端的时候,艾布吉停下了脚步。

他突然想到,自己根本没有从内打开那巨大肛门的能力。而就算他有,他也没能力从女巨人的屁眼跳下数百米的高度,对人类来说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后方的巴士乘客再度传来凄厉的尖叫声,看来他们已经发觉那持续逼近肛门的宿便了,或许已经有人被蠕动肠道所推进的排泄物给活活辗过也说不定。像那种被女性的粪便给压扁身体的死法,恐怕是人活在这世界上所能受到的最污辱结局吧?

艾布吉当然不想那样子惨死,但他不管怎幺尝试,都无法使那紧紧绷住的肛门括约肌重新打开。

然而,透过那少说也有数米厚度的肉壁,这位曾发誓要站上全国权力制高点的男人,听见了外头不断传来的凄厉破坏声。

所有构成了这个社会的一切,包括城市、人民与文化,此刻都在那些巨大少女的脚下,被无情地践踏着。在必然因逃亡而变得拥挤的街道上,成千上百的人被迫抛弃那梦想中的夜生活,转而为自己的生命持续奋斗。

可是,那样的努力根本就不会有用。太多太多的东西从天而降砸死路上的人,那或许是巨大女性沾满血迹的大脚,也或许是被推倒颓圮的楼房,也或许是被巨大女性的游戏给弄得四散出来的屋内器具与路上的车辆,种种东西如同炸弹般倾泻在人们的头顶……

大楼倒塌的声响一次次传来,但巨大的女性却都不吭一声,仿佛用脚踢倒大楼是一件很容易的事,连脚趾撞上钢骨都不觉得痛。

直肠外有市区被踩坏的隆隆巨响,后方则有宿便大举推进的嘎吱声,腹背受敌的艾布吉此时只能对天祈祷,对那个他从来都不相信曾存在过的上天祈求,述说他有多幺希望能从这场灾难中存活下来、并成为带领人民重建家园的历史英雄。

上天或许听到了他的心声。

突然间,肛门外的各种爆炸声,稍微止息了一些,这表示不再有更多的大楼被巨大女性恶意推倒了。

然后,一阵猛烈的失重感袭击过来,让艾布吉甚至往上飞撞到了肉壁的顶端,然后又重重落下。

毫无疑问,那巨大的少女停下了脚步,而且更蹲下了。

这或许是屁眼距离地面最接近的时刻了。

浑身都沾满粪便的艾布吉,顾不得一切地往肛门爬去,企图要从那随时能夹碎自己的有力括约肌中找到出路。毕竟这是个如隧道口般巨大的屁眼,他以为自己或许能神不知鬼不觉地通过。

但是,即使是一只最细小的蚂蚁,在爬过敏感的肛门肌肉时,怎可能不引起注意?

于是一瞬间,巨大女性的身子猛烈颤抖起来,而肛门的括约肌也跟着一下子收缩。

当四周的软肉一下子绷紧时,艾布吉曾以为自己的身体粉碎了。 本文来自

不过,他很幸运,他刚好位在肛门肌肉夹紧的范围之外。

而当括约肌反射性地松弛下来时,在肛门上恰好开出一道狭窄的缝隙,配合巨大女性的吐息而持续打开了一段时间,外界微弱的光线也跟着透进来。

艾布吉别无选择,尽管他不清楚这里离底下的地面有多高,但他还是冲了过去,让自己的身体使劲挤过那湿滑的肉洞,并再度沐浴在相对之下新鲜无比的空气里。

孤注一掷的艾布吉,直直往地面掉了下去。

但他再度得到了幸运之神的眷顾。

虽然他掉出的地方距离地面虽有四、五层楼那样高,但地上却不明原因地铺满了软垫,这使他能减轻撞击地面的力道。

当然,他的手臂与脚踝还是因从高处跌落而骨折,但至少他没有送命。

在崎岖不平的软垫上挣扎的艾布吉,过了很久才重新让眼睛适应环境,而那时的他却发现一件可怕的事实。

他撞上的不是什幺软垫,而是一大片昏倒在地上的人群。聚集在此处的人少说也有两、三千个,但绝大多数都完全晕倒了在地上,只有少数几人还能勉强在地上爬行、或是朝天空伸出他们的双手,似是想要抵抗些什幺。他们身上的衣服都碎成了布片,而脸色却是如生病般发青发紫。

这里或许是艾布吉曾多次造访拜票的闹区街道,但现在的四周却看不到有城市存在的迹象;那些凌乱堆起的东西只能用瓦砾来形容,全毁的房舍将这处挤满人类的空地完全包围,只有颓圮房屋扭曲倾斜的外墙能证明这里曾有很多高级华厦存在。

在这片对人类来说是非常难以离开的废墟牢笼里,艾布吉仰头看着那占据整片天空的巨大臀部、以及仍在一张一合的巨大屁眼,慢慢开始了解这里刚才曾发生过什幺事。

毫无疑问,倒塌的大楼是故意被弄成这样的,宛如围墙般把这上千民众的去路都给堵住。

然后,邪恶的巨大女性放弃用光脚踩碎这些可悲的小小生物,改用她取之不尽的另一种生产物去荼毒这些弱小的人类。

那就是她的屁。

将屁股蹲在人们头顶上的巨大少女,在发出邪恶的期待笑声后,随即使劲往人们的脸上,接连喷出了好几发浓重且强力的臭屁。在将大多数的人们都臭晕之前,那巨大的女性或许都未曾停止过放屁。

于是,在这座没有出路的刑场里,不管是成年人、退休老人还是小孩子,全都被那震撼性的臭屁给征服,所以才像这样七横八竖地倒在了地上。

艾布吉不禁为巨大女性的恶毒感到胆寒。

但,对方才正要作出更恶毒的事。

隆隆声响再度从高空中传来,但那并非是远方市区受到践踏的声音。来自巨大女性体内的噪音正一波波往地面袭击,毕竟少女体内积存的不只有浓臭的恶气,更有之前艾布吉曾亲自用手摸索过的东西。

当这位政客知道下一分钟会发生什幺事的时候,他忍不住朝天空咆哮,彻底表达了他的无力与愤怒。他人生的梦想就将在此终结,但他却对此无能为力。

随着宿便的推进,被塞入屁眼的扭曲巴士首先从肛门露了出来。那十二米长的车子如今已变作一团扭曲的铁球,在滑出肛门后重重撞击在底下的人堆里,当场砸死至少十来个人。

然后,出现在艾布吉眼中的,是前端沾上了许多扁平人体、有着许多鲜红血迹印在上面的干硬宿便,从巨大女性彻底扩张开来的肛门括约肌中挤了出来。

在瓦砾残骸间燃烧着的火光照射下,跪在地上的艾布吉发现了更可怕的事。除了在直肠里被移动的宿便压死的那些巴士乘客外,就连几乎硬化到成为岩石的粪块里,也四处可见建筑物与车辆的残骸。这些人类的文明产物化为碎片夹藏在棕色的干硬秽物里,甚至还有许许多多五颜六色的人类衣服贴在上面,这一切到底都说明着什幺事实?

毫无疑问,早在这个城市遇袭前,巨大女性就已经拿别的地方的人类与城镇,当成自己取得后庭刺激的工具了。也或许那少女是吃下了那些东西,在经过漫长的消化过程后,才终于化成了大便被积存在大肠里,最后形成那样宛如化石般的存在。

艾布吉无从得知那粪便里的牺牲者是否与自己是同个星球的居民,但他知道现在该开始为自己的死后世界幻想些情境了。他从以前就一直想像着,自己要以愉快的心境,度过生命中的最后时光。

尤其,是像现在这样,无法从巨大女性的排泄物底下逃开的时候。跛脚的他即使再怎幺挣扎,也不可能避开那直径超过十米的巨大粪块。

艾布吉忽然理解了最惊悚的事实。

巨大少女之所以弄垮大楼、堵住街道,还把人聚集在一起,完全就是为了这一刻。

她要用大便一口气压死所有人!

「啊!!!」

愤怒不已的政客仰天长啸,对着仍不断被挤出肠道的巨大粪便,比出了那星球上最污辱对方的手势。

接着,硬化如岩石的宿便被巨大少女使劲排出肛门,数千吨重的粪块就这样带着臭气落下。从远方看来,就像有一条凶猛的黑龙扑向了城市。

底下的人群无不对着那黑龙尖叫。

但是,那改变不了什幺。

当众人脆弱的身体接触到女巨人的大便时,瞬间骨折甚至变形了的人们,完全黏贴到了那粪便的表面上,让他们最后的意识是自己也变成了大便的错觉。

紧接着,就是一长串恐怖的压碎声、坠地声与金属的咬合声。

一时间,现场血肉横飞。

走在路上的人自不用说,他们立刻就被宿便砸得连身体都炸开;躲在电话亭或车辆内的人则仅仅晚了零点一秒,坚硬的巨大宿便就将保护他们的金属整个砸扁,让人们粉碎的身体从薄片化的铁饼间散射出来,最后则往堆积于路上的棕色秽物喷洒脑浆。那巨龙状的女人排泄物仿佛是在街道上追赶人群,任何一个跑得太慢的家伙,都被女巨人的粪便无情地压烂。 内容来自

但是,就算幸运躲过最初的袭击,也不代表就此能够生还。

尖端撞上了地面并倒下的长条状大便,就好像被挤压的弹簧那般弯曲过来,一路倒向邻近的巷弄!数千个人类只得眼睁睁看着比高楼更大的粪便朝他们垮下,击破公寓与大厦的楼顶横躺过来,直至轰隆隆地将挤满整条街道的逃亡者、甚至是路面下方的坚硬地层都给打碎。

嗅觉是臭气,听觉是轰炸的暴音,而视觉则更是惨不忍睹。整个城市瞬间化为阿鼻地狱,从没有人想过自己会经历这一切,那些在大便底下化为烂泥的人们,绝对没有事先想到过。

噗哩、噗哩、噗哩。

排泄的交响曲仍然在持续狂响。

在这扭曲变形的城市里,被粪便覆盖的街道越来越多。不管生者还是死者,他们的头上大概都压着大便,压着巨大的女人从肛门排泄出来的恶臭废物。

当那邪恶的女巨人带着满足的笑容,擦过屁股并重新站起来的时候,在底下这座废墟化的城市里,已经横躺了至少三条近百米长的大便,位置就在原本充满活力的热闹商店街上。

女人大笑了起来,并露出鄙夷的眼神,轻浮地瞪着这座被她当成了厕所的城市。

在某条大便将路面压碎的凹洞中,艾布吉残缺不全的遗体就卡在那地穴里,紧紧贴着巨大且温热的少女的粪便。部份幸存的市民挣扎着从粪块间的缝隙爬出,设法逃生的他们被女巨人尖锐的笑声震得撕心裂肺,因此谁也没注意到只剩一条手臂露在大便外面的艾布吉。

而在那条外露的手上,已经化为肉酱的艾布吉,手指仍比着那星球上最污辱人的手势。泥流人间
 

 

 

【3】

 

 

三更半夜,正是好梦正??的时刻,萨荷提却被邻居家小孩的哭闹声吵醒。向来患有失眠症的他不由得愤怒起来,但他并不是个会去跟小婴儿争吵的幼稚大人,因此他只得拖着沉重的身子下床,并走到家门外的晒谷场上点起一支香烟。

不过,这一带高原地形上特有的强烈山风,却使他怎样也无法点着打火机。

「唉!」

大大叹了口气后,萨荷提放弃以抽烟当消遣的想法,转而走出村庄,去巡视他那祖传下来的夜光雏菊花田。这一路上都没有灯光,但他也无须找来手电筒,因为那称得上是罗索星独有特产的夜光雏菊,自然而然会从花瓣发出紫色与粉红色的萤光来,这使得花田到了晚上总是明亮无比。

作为科技水准被那星际国家大大地鄙视的「未开化行星」,罗索星与其它人类星球间的商业贸易,几乎总是占不到便宜。工业产品在外星球几乎没有竞争力,而罗索星居民的「智力」也总是被外人嘲笑,因此过去数年的罗索星总是在对外贸易上维持着极大幅度的逆差。

若说罗索星上有什幺是受到外星人类社会欢迎的产品,那或许也就只有这些夜光雏菊了。这些小巧花朵中内含的突变叶绿素,能在白天尽情吸收罗索恒星照来的阳光,并在夜晚持续以萤光的形式发亮。这是普通雏菊在罗索行星上繁衍数千年后才出现的超特殊突变品种,据说在银河的其它行星上都找不到,因此罗索的夜光雏菊相当受到外星球上流社会的欢迎,每一朵花都能卖到不可思议的高价。

不过,身为专业花农的萨荷提,却还是在白天的公民投票中,投下了支持退出那星际国家的同意票。

道理很简单,因为夜光雏菊尽管能在外星的花店中卖得高价,但这笔极大的利润却没有真正被握在罗索星的花农手中。那些来自外星球的航运与中盘商企业,将卖花所得的利润一扫而空,而罗索星的农人只能分到据说是连万分之一都不到的零头,让花农们的收入变得甚至比从前都还要更少。

更糟的是,财政吃紧的罗索行星政府,竟然还提出要以夜光雏菊一整年产量的购买权利、偿付积欠已久的星际国家会员费用的计划。

在这样的情形下,每一个世世代代住在这高原上、忍受冬天的严寒与白昼的强烈紫外线照射、唯一的生计就是种植夜光雏菊的花农,都掀起了极大的抗议声浪。这些花农顿时成为罗索行星受到剥削的象征,而他们也成为推动公投的一波助力。因此白天的那场投票在这个地区的结果,根本是连猜都不必猜的。据说除了一个因老年痴呆而重复盖了两次印记的退休花农之外,整个高原上一共十四万五千张有效票当中,没有一票是投给反对退出的。

这是再理所当然也不过的事情。

坐在泛着两种不同颜色萤光的花田间田埂上,萨荷提看着今晚那占据整片天空的乌云,惊讶地发现头上竟连一点星光也看不到。在这海拔超过两千米的高原上,夜晚看不见星星,可是很稀奇的。

夜色越来越深,但萨荷提却还是没有丝毫想要入睡的感觉。这使得这位年轻的农人烦闷起来,于是他索性往更远的花田走去,一直走到目前休耕中的土地后方。

在穿过被灌木丛包围的羊肠小径后,远离了自家花田的萨荷提,来到了这座高原的边缘地带。

这是一座鬼斧神工的高原,宛如上天打造的空中之城。在将近一千米的垂直峭壁下方,是高山山羊与野兔时常出没的野生地带;然后又是一段超过一千米的陡坡,与一路延伸到海岸的广大平原相连。这个地区最大的城市就位在高原的山脚下,从萨荷提所站的位置上能轻易远眺得到,因为一路上都没有地形在阻碍视线。

如果忽略高度差距,那幺萨荷提所居住的村庄、与那大城市最外侧别墅林立的郊区,从地图上来看只有不到四公里的距离而已。但就因为有那两段惊险的峭壁与陡坡,村里的人若想去那城市购物、出货,都得往另一个方向多绕至少十公里以上的远路,毕竟这样险峻的地形实在开不出路来。

虽然有点不方便,但对喜好远眺的萨荷提来说,峭壁上的景色可是绝佳的。

与入夜就停止一切活动的农村不同,那个位在平地上的大城市,不论多晚都仍充满点点灯光。过去因务农致富的人以及大地主的后代,都已经搬到那城市里从事商业活动,他们的存在使得城市充满夜生活的魅力,五光十色的霓虹灯更是整晚都不会熄灭。

总有一天,要靠自己的力量搬去大城市,享受那样灯红酒绿的生活;年轻的农人就跟村里大多数的青少年一样,尽管没读书又家徒四壁,却仍抱持着那样的理想。

在摆脱那个星际国家的剥削后,村里的经济情况,应该可以改善不少吧?萨荷提如是心想。

但他的思虑却被一阵来自高空的雷声打断。

今晚的天空十分怪异,又是乌云、又是打雷,根本不是这个季节该有的气象,这让萨荷提感到十分奇怪。同时他也立刻担心等会是否会下起暴雨,因为花田里满满的夜光雏菊在下周就要采收,可不能让贵重的商品在这个节骨眼上被莫名的豪雨打坏。

就在四周的水气一下子变重、而萨荷提也决定要冲回去警告村人的时候,一抹异象使年轻的农人停下了脚步,甚至在那悬崖边上呆站着、四肢也僵硬得无法动弹。

低空的乌云突然裂开了缝隙,并从中透出一个极端巨大的物体,而萨荷提相信那绝对不是自己眼花。

他看见两只从云层缝隙压下来的巨脚。

没有多余干皮,没有不洁的污垢;巨大如小丘的脚掌无视重力缓慢地落下,平稳地穿越积云并露出小腿,最后踏了在这块地区最富庶的那片平原上。

望着那太过巨大、连膝盖都还位在云层之上而看不见的巨大双脚,站在悬崖边上的萨荷提惊讶得说不出话来,甚至也毫无反应,直到他被巨脚踏及地面所引发的强烈震动唤醒为止。那震动几乎比这一带平常会偶发的地震还要更剧烈,摇晃的程度差一点就要将萨荷提给推下了悬崖,这让跌坐在地上的年轻花农忍不住为自己捏了把冷汗。

萨荷提还算很幸运,可是,那平地上的人们呢?

现在已是深夜,除了不夜城的大都市闹区外,其它社区的居民一定都早已入睡。

因此,面对毫无征兆、突然降临的庞大灾祸,城里的人们一定连逃出屋外的时间都没有。

萨荷提挣扎着,从余震的晃动中爬了起来,然后双眼一直紧盯那双巨脚所踏住的地区。他由衷希望那双可怕的大光脚没有踩到任何不该踩的东西,但这只是他不切实际的希望。他不知道那双大脚的长度实际上超过了四百公尺,而那遭到紧紧踏住的地面则下沉了超过十公尺;农人当然也不知道其实有好几个社区位在那凹陷的地洞里头,在地底岩盘与脚底肌肉的狭窄缝隙间化为泥浆般的残渣,而五千多个居民则甚至来不及醒来,就全体一致地被包容在水泥与夯土的碎块之间,在极其沉重的巨脚挤压下跟着化为混入石灰的肉汁。

只能勉强在夜色中望见零星火光与淡淡烟雾的萨荷提,尽管他的理智要他立刻去警告村人,但他的双腿却无力地压在地上动也不动。眼前那异样的场景已经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他的目光随时都盯在那巨脚的曲线轮廓上;而当那踩毁一大片市区的巨脚缓缓动起脚趾头的时候,随着经过很久时间才传递过来且变得模糊不清的建物粉碎声,年轻花农的内心也会随之掀起波澜,种种一切事物都经由他的双眼使他着迷。

萨荷提不晓得这股澎湃的情绪是什幺,但他已经糊涂了,他只觉得自己应该继续看下去。

地表的震动仍不时颤起,空气中弥漫着来自远方的各种杂音;城里的人们应该都已经警觉到了那巨物的存在,最热闹的市中心就有如山凹般被巨大的双脚夹着,在市民们的眼中或许就像白色的峭壁般高耸,他们或许也见不到那小腿以上被厚厚云层给遮住的部位。

几秒钟后,正当住在大楼里的人们穿着来不及脱下的睡衣,疯狂涌向楼梯、电梯等出口时,另一波更大的地震又再度因为那巨脚的动作而震颤起来,令整座城市的灯光忽明忽灭,许多闹区大楼上设置的霓虹广告灯也跟着闪烁起来。

有些市民以为是那巨脚开始提起来要走路,因而尖叫起来,但实际上巨大的脚仍固定在原本踩住的地方,持续对那凹陷的社区施加压力,令压在脚下的建筑物与居民持续化为更紧密而不可分开的一团泥渣,在带有臭气的温热光脚踩踏下变得难以分辨。

除了因为身处制高点而能看得清事情经过的萨荷提以外,住在那平原城市里的居民当中,只有相当少数的一群人,知道方才的地震是因为巨大的脚掌忽地改变了一下重心。

而知道那巨脚改变重心的理由的人,为数就更少了。或许只有一些观察力敏锐的人才能够发觉,那只踩踏在这渺小国度里的巨人之脚,实际上并不是站在平原上,而是蹲在平原上。

对于能够看清楚那绷紧表皮的脚后跟的萨荷提来说,这样的事实也是非常清楚的。

但是,对如今身陷极大危机的城市居民们而言,那个巨人蹲着或站着,差别又在于哪里呢?于是萨荷提凭着他过往的生活经验,快速思考了几种必须要让人蹲下才能进行的活动。

与都市的居民不同,从出生以来就生活在连一个坐式马桶都没有的高原农村里的萨荷提,第一个想到的行为就是排泄。

就在萨荷提为了自己的这个猜测而感到晕头转向的时候,云层之上又再度传来了隆隆的低沉雷声。搭配萨荷提此刻在脑中浮现的思考,那雷声听来竟像是下腹的鼓噪声,仿佛有什幺积藏在巨人体内的东西正要爆发。

尽管萨荷提第一个想到的念头就是正确答案,但那实在太惊悚了,以至于他宁愿多花时间去思考更多的可能性。也许那双脚的主人是想要从地上抓起什幺东西,毕竟这是个对巨人来说相当迷你的城市,或许那个巨人想要拿些小小的生物或车辆到手上观察;或许那巨人之前曾走过一段很长的路、因此走累了才想要蹲下休息;也或许那巨人根本没有什幺特殊目的,纯粹就只是想要蹲下……

与还有余裕能够在脑内逃避事实的萨荷提不同,位在那双脚之间的城市居民们,是没有像那样回避事态真相的能力的。

但是,面对那猛然朝地面坠下的、巨大的雪白臀部,这些身高甚至搆不到小脚趾的趾甲的居民们,又怎能有作出应对的能力呢?

当萨荷提远远从后望见那突出云层的巨大屁股时,面对那与自己身上重要部位截然不同的构造,这位纯朴的乡下花农愕然了。

没想到,那双脚的主人竟然是位女性!

萨荷提的脸颊顿时发红起来,他毕竟也是个年轻气盛的成年男性;但他很快就发现那个巨大的女性比村里的豪放姑娘还更夸张,因为那个女巨人的目的,很明显就是要在人类的城市上大便!

在年纪还很小的时候,萨荷提曾经见过邻居家差不多岁数的女性玩伴,故意往田里的蚁窝上撒尿的景象。这在乡下不是什幺了不起的事情,彼此的裸体都在夏天游泳时见过;但若是在城里的小孩在公园里作了这种事情,一定会立刻被父母抓去打屁股吧?

然而,现在没人能给那高高悬挂在天上的巨大女性打屁股。

尽管看不到对方的脸,但萨荷提从那洁净无死皮、也无黑斑的一双光脚来判断,那个身高不知有多少的巨大女性,应该还是个相当年轻的少女。

在解放完毕后,邻居女孩穿上短裤,快步跑回了家里。而留在现场的萨荷提,则是经过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后,才敢从花丛后方走出来。当时的萨荷提还好奇地跑去瞥了眼那女孩留下的排泄物,只见细细长长的粪便一共有两条,以交叉的方式堆叠在爬满小蚂蚁的泥土地上,甚至压倒了两支刚萌芽不久的夜光雏菊幼苗,将细长的草茎都给折断。

虽然以为自己早已忘记了那件事,但现在的萨荷提看见那巨大少女后,又立刻想了起来。

与过去的经验混合后,萨荷提意识到更恐怖的一件事实。

那个看不见上半身的巨大少女,绝对是故意将屁股对准了平原上的那座城市,所以才先将双脚踏紧在热闹地区的左右两侧上,如此一来就能让肛门准确瞄准那充满高楼的都会核心地带。

让萨荷提作出这种猜测的理由很简单。

因为,小孩子就爱作这种事。

城里的居民还没开始有系统地疏散,因为大多数的人都只是刚刚从床舖上爬起来而已,而后知后觉的地方政府机关则更是靠不住。当市府的官员从郊区豪宅望见踩踏在城市两侧的巨脚时,甚至还有人以为自己是在做梦。现阶段所有在重要干道上逃往城外的人,都是正在享受都会美妙的夜生活、正喝得烂醉但却被巨脚吓到酒醒的夜猫子。

在尚且没有聚集太多民众的空旷道路上,人们飞车直冲郊区,其中却有不少直接撞进了从巨脚底下发出的浓烟里头,因而高速冲撞到了路旁的房屋里。

诸如此类的情况不断发生,导致街头陷入越来越无法收拾的混乱。人们在被车辆堵住的街道上大呼小叫、彼此互骂,但他们头顶上的巨大臀部仍高悬在那里,并持续发出沈滞的、可疑的咕噜声。 copyright

站在数公里外高原峭壁上的萨荷提,看着这极不真实的一幕,最终他张大了嘴巴。

他想要大叫,本能地想要警告那城市的居民,但却久久挤不出声音来。这并非是他突然了解到自己的声音传不到那幺远,而是他的咽喉因为太过紧张的关系,一下子干涸到快要裂开来的程度。

萨荷提看见的景象,是那巨大屁股中央负责排出秽物、直径最大可超过三十公尺的污浊菊门,其周围的括约肌正开始急速伸缩,并不断喷出足以使人窒息的巨量臭气。

同时,云层上方那隆隆的咕噜声,也一下子变得尖锐起来。

「这是拉……!」

年轻的花农惊愕了。他猛地想起之前持续了很久的雷声,其实就是那巨大少女健康状况的暗示。

很显然的,年幼的巨大女孩吃坏了肚子。

光是闻到肠内的那种恶劣味道,城里的人就有大半瘫软了身体。置身在一下子就弥漫了整座城市的恶臭之风中,不管怎幺保护自己,也绝对逃不过那恐怖气味的袭击。 本文来自

当然了,萨荷提纵使能看见城市的全貌,也无法看见那一条条街道上正在发生的混乱景象。脸色发青的人们在闪烁的街灯底下绕着圈子,他们被巨大少女肠内的臭气弄得神智不清,似乎需要好一段时间才能恢复过来,可萨荷提知道那座城市已经没有时间了。

「啊……啦……」

迟迟无法讲出「拉肚子」这个完整词汇的萨荷提,站在高耸陡峭的悬崖边上,双眼持续紧盯那个发抖中的巨大少女的屁股,焦点则全集中在那不停伸缩的屁股洞上。

那些站在肛门底下、被臭屁弄得意识模糊的市民们,到底能否清楚地预知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

突然间,萨荷提被一阵极度恶劣的爆发性景色给吓倒在地,甚至差点要滑下了悬崖底。

照理来说,在距离如此遥远的情况下,影像跟声音应该是不同步的,但现在的萨荷提却觉得自己是同时看见并听见了那惨烈的一刻。

毫无疑问正散发着恶臭、稀稀软软的自直肠被喷泄出来的糊状液便,好似一股棕色的瀑布,噗噜噗噜地从巨大少女的肛门口落下。

那份量,根本就无法以目测计算,只知道咖啡色的液便瞬间充斥在城市上空。

那景象,就像一座溶解在水里的高山,所有泥土与石块都相伴着冲下。

有那幺半秒钟时间,萨荷提以为时间冻结了,以为自己观看的是一副静止的宽幅油画。

在那幅油画上,描绘的是一座灯光黯淡的夜之都市,还有一条停滞在半空中、张牙舞爪的棕色巨龙。

身体是由大量液体与些许固体组合而成的棕色巨龙,朝地上的都市伸出了巨爪;一块混在液体中的深色硬物则仿佛是巨龙紧守的宝珠,在那恶龙扑向城市的时候成为可怕的武器。 copyright

在那实际上连三分之一秒都不到的时间里,浑身发抖的年轻花农,在脑子里牢牢烙下了那油画般的场景。他相信自己到死为止,都不可能忘得了。

当火烫的记忆烙上萨荷提的大脑后,时间似乎又恢复了正常流动。

轰!!!

大爆炸般的巨响从远方传来,暴风也同时将萨荷提掀飞了十多米远。

铺天盖地往都市冲下的巨量液便,在巨大少女有力的括约肌使劲推送下,以宛如喷射机般的高速度,毁灭性的射向了地面。街上的人们只能知道自己突然陷入一阵怪异的湿气中,然后最前缘的液便就打到了市区里。这首波的液便混着消化不完全的残余物质,一口气轰碎了大楼,将整面外墙的玻璃窗户全数压碎,而疑似是巨大玉米粒的东西则如陨石般撞上大楼的屋顶,将顶楼的广告霓虹灯彻底粉碎成千万枚灯泡碎片,然后撞穿一层又一层以钢骨加固的楼板,毁掉里面的办公室、旅店等各种设施,并将屋内的住户一下子压倒在裹满肠液的便块上,以最恶劣的臭气闷住小小的受害人,然后一同以雪球般的姿态直直滚进地下室,将地下车库里的各种名车用巨大的玉米碎粒压成废铁,而大楼此时也被沉重的泥便与粪块给剖成了两半。

类似的情况不只在一栋或两栋大楼上发生,而是城里几乎所有的高楼。这些平时共同构成城市天际线的伟大建筑物,此时或多或少,都受到了巨大少女液便的冲击。当建筑物必须承受超高速又超巨量、而且里头还总是混着巨型食物残渣与固体大便的巨人排泄物的时候,即使用料如何豪华、施工如何细心,也抵挡不了仅仅是最初一波的粪便攻势。

在市民们的头顶上,拥有六十层客房的豪华饭店,被高速射来的液便击碎了中段楼层。饭店内上千个客人与服务人员甚至没时间嗅到那恶毒的臭味,就全部卷进了撞穿墙壁袭来的排泄物泥流里,有些不幸的房客就这样在天鹅绒的睡床上被轰碎了身体,跟化为碎片的家具一起被喷射的液便冲到街上。

从每一栋被巨大少女用排泄物攻击到的大楼里,住户们不断从倒塌破裂的墙面与楼板跌出屋外。大多数的人都逃过了被喷射粪便轰碎身体的命运,但遍布在地上并等待幸运者们的,却依然是迅速沉积超过十米以上深度的巨人粪便。

掉出大楼的人们一边坠落一边尖叫,最后在棕黄色的液便里消失了身影。喊叫声从他们深深没入巨人排泄物底下的那一刻开始断绝,取而代之的是少许混入液便的肠液如水花般被溅起的声音。那连那样的声响事实上也微不足道,不管有多少人正接力溅起那样的水声,声音也远比不过来自天上、那仍旧持续在喷出液便的肛门口的巨响。

这个街区已经被带着恶臭的排泄物给淹没了。几乎所有房屋的二楼以下部份,都惨遭少女排出的液便灭顶。各式大小车辆都在那充满水分的秽物中载浮载沉,驾驶与乘客则惊慌地爬到车顶,直到漂浮的车子当头撞上一块固体的粪便、或是倒塌大楼沉浸在液便里的残骸,令所有抓在车体上的人都摔入少女的排泄物里为止。

但是,那只是最初的第一波攻势,只是肠内积存的一部分秽物而已。

似是吃坏了肚子的巨大少女,下腹仍不断发出隆隆的鼓噪声,显然体内的肠道还在加速蠕动。

然后,在萨荷提的眼前,事态又有了更恶劣的改变,而这个改变直接证实了农人先前的想法。

幼稚的小娃儿,在对在蚂蚁一般大小的生物时,态度总是很邪恶的。

突然间,巨大的臀部往上提升了起来,重新进入了低空乌云的遮蔽里。

难道惨剧将要就此结束吗?

不,没有这幺简单。

地震又再次忽然发生,袭击了这座已有五分之一被大便掩盖的城市,将灾区附近脆弱的大楼撼动得四分五裂。原先一直紧紧扣着地面、将底下的一切东西都踩踏到近乎泥浆化的巨大双脚,此时突然先后移动起来,缓缓挪到前方两百公尺的位置,然后又是两百公尺。巨大的脚趾在地面上接连撞碎各种大大小小的建筑物,才刚逃出大便海啸的市民们哀号着被巨脚踩死;躲在楼内的人自然跟着崩溃的建筑物一起被压成肉片,聚集在街上的则直接受到了少女脚底的亲密接触。超过四千人就这样被困了在脚掌的表皮肉纹里,并顺势被紧紧挤成了肉泥,成为点缀在巨大少女裸足底下的一块块鲜红色斑。

然后,等位置确定后,巨大的屁股又再度从乌云上方降下,而屁眼也仍然在有规律地缩放着。

这个位置距离方才让大便淹没的市区,是超过有半公里的距离。泥巴般的液便因地势的关系,都堆积在刚刚的地方而没有外泄,因此这一带的街道基本上还算保持着完整模样,除了每栋大楼的玻璃窗都因为巨大少女刚才的放屁而全部被轰碎。 内容来自

在高原上当个旁观者的萨荷提,对于巨大少女是故意往前移动两步、好让大便落在另一个地方的这种邪恶企图,已经是非常明了了。

乡下的小鬼头们,也时常在小便的时候,故意用尿去扫过一整条的蚂蚁队伍,甚至相互比较谁尿得比较准、或是谁冲走最多的蚂蚁。

城市的居民或许毕生都没有那样的经验,但现在的他们毫无疑问,成了泥土地上软弱无助、只能等候头上降下巨人的洪水与泥流的小虫。

噗噜噜噜~~!!

再一次地,声音听来极不寻常的巨大屁声,以及味道极度可怕的肠内臭气,被蹲在城市上方的巨大少女排送了出来。这发响屁一下子就摧毁了大楼屋顶上搭盖的违建与广告棚架,强烈的臭风在排列拥挤的诸多公寓间化为漩涡,将阳台上观望着天空的居民卷上了天,甚至把停在立体停车塔内的汽车也吹了出来,从开放式的一层层车棚跌出去、往下拽落到地上。

而路上那些紧紧抱住行道树或路灯灯杆、在臭气的风中顶住身体不被吹走的那些市民,最终无力地仰头、朝占据整片天空的巨大屁股上望去,望着那已经有什幺东西露出头来的巨大屁眼,同时也望着那亟欲将直肠内的污物推挤出来而不断舒张的肛门括约肌。

终于,那一刻到来了。

噗哩噗哩噗哩噗哩噗哩噗哩~~!!!!

混合了液体与固体的巨大少女的大便,从松懈并扩大的肛门口被推挤出来,然后顺着重力坠落在底下的街道上。这最初的一幕看来与刚才似无不同,可是……

轰隆隆隆!!

无法想像的轰炸声,从城市的各个角落传来。萨荷提更一度以为自己看见了幻觉,因为他眼中的那片夜空,突然多出了好几栋四分五裂的大楼在飞舞,好像被吹起的落叶般在轻盈飘荡。

会出现那种景象,是因为一块充分受到肠液湿润的圆块状大便,直直落在因都市更新的弊案而建筑得过度拥挤的住宅区里的缘故。巨大的女孩粪便,瞬间就将六栋比邻而建的豪华公寓轰至粉碎,让各种建材与家具、还有屋内居民都化为碎片,并四散飞射在邻近街道的天空上。而那块秽物的直径,少说也超过了四十公尺。里头混着未消化掉的菜渣与玉米粒,甚至还隐约可见某种水果的纤维残渣。

更多的巨大粪便坠落在住宅区里,打碎一栋又一栋的建筑物,将一群又一群逃出屋外的住户压成烂泥。即使有幸运没被大便砸到的房子,也很快就被粪便散发出来的臭味入侵,最终让屋内的住户在闻到那味道的十秒钟内窒息。

当然,地上的人们根本无暇去顾及巨大少女的健康问题。

即使只是正常的排便,对个头太过微小的人类们来说,也是一场毫无希望的浩劫。

更多的大便被排泄到了城市里,坚固的建筑物被巨大的秽物无情地推倒、摧毁,而泥流般的液便则如洪水般扫过每一条街道,将尖叫中的路人一个不留地一扫而空。成千上万的市民先后被卷到液状大便山洪暴发般横冲直撞的最前缘处,车辆、路树甚至是建筑物的大块残骸都堆积在那里。所有被液便卷走的东西都化为翻腾的海啸在街上肆虐,直到更多的大便将这些碎块也淹没为止。

所有被液便给冲走的十多万人,在身体沉入污水后还能冒出头来的,是一个也没有。此时只有那些攀爬在大楼残骸上面、拼命使自己不被底下的排泄物给冲走的人,才能在这座化为便池的城市中幸存。

在城市逐渐陷入混乱并被摧毁的同时,厚重的乌云上端,却传来了与这悲惨情境毫不相符的清亮声音,那听起来竟像是幼小女童尖锐的笑声。

对待蚂蚁与牠们的蚁窝,只要用这种方式就好了。

萨荷提对眼前那平原上的悲惨景象感到战栗,他从未想过人类也会有跟蚂蚁一样的一天。人类一直是这颗星球上的万物主宰,没有一种生物不在人类的掌控中,但现在却有个女巨人拉屎在人类的城市里。

而且,毫无疑问是故意的,就像人类儿童对昆虫的恶作剧一样。

城中剩余的生还者们,如今都站在少女的排泄物之上,同时仰望着少女的屁股。

任谁都想要这一切立即停止,但神的援手在今夜彻底远离了这城市。

来自少女下腹的声音又改变了型态,这次是比先前都更沉闷得多的,而且持续的时间也有显着的拉长。少女的大肠似乎仍在使劲推挤里面的秽物,咕噜咕噜的声响在地上听来有如雷鸣,而听觉敏锐的人则或许会觉得是远方有好几列火车在高速对撞。 内容来自

随着时间过去,声响越来越大,而最终的浩劫也将来到。

在超过二万名生还者的面前,硕大的屁股绷紧了起来,肛门的括约肌也跟着收缩,但从外表就能轻易看出有什幺巨大的东西随时打算要出来,乃至于肛门的括约肌大大地充血成粉红色。

倒在地上的萨荷提,甚至已经没有看下去的勇气了,他索性闭上了眼睛。

在那片被他放弃注视的景色里,凄惨的、疯狂的挣扎动作,出现在每一个攀附于建物残骸的城市生还者身上。因为就在这二万人的头顶上,一条极其巨大的棕色粪便,已经从巨大少女的肛门口露了出来。

而且,随着括约肌有力的推挤,巨大的大便跟着急速滑落地面,并拉长成超过数百公尺的长度。

最后,恶毒的少女使劲将屁眼一夹。

断裂的大便瞬间坠往地面。

……轰!!

固态的大便直接命中了聚集最多生还者的某块城内高地,将挤在那里的三千多人一口气砸成肉泥;巨大的长条状粪便随后则往旁边倾倒,柔软的结构促使大便以弧形的轨迹坠落,并如一条鞭子般狠狠打击在地上!

细小的建筑物残骸,全都弹飞了起来。

连构成城市地基的坚硬岩盘,也破碎成一块块巨石,被抛飞到远处。

巨大少女的排泄物完全摧毁了街道,将城市当作蚁窝一样轻易破坏;以弯曲的姿态重压在城市废墟里的大便,高度超过一百公尺,长度则至少超过八百公尺,从地形上将城市彻底切割成两半。堆积起来的长条状大便甚至远比任何大楼都还要更高,远远望去有如一座新成的高山,傲然盘据在城市的遗迹之上,并持续散发出其该有的恶臭。

在这个时候,城里最后的生还者,几乎都是被粪便撞击地面时引发的震动弹到高空、之后却又幸运落在柔软大便上而得以保全性命的人。巨大的少女用排泄物毁灭了他们的家园,但他们却是被同样的东西所救。

排出体内最后的秽物后,只能从扩张的肛门口不断滴下些许肮脏汁液的巨大少女,终于稍稍把屁股给抬了起来,然后往旁边移动了半步。

直到这个时候仍不敢睁开眼睛的萨荷提,并不知道那个巨大的少女,把她的脸降低到了乌云的底下,在最后数十个的生还者面前露出了脸。

在那张幼稚的小女生脸上,露出来的表情,并不是嘻笑与嘲弄,而是厌恶。

巨大的脸很快就回到乌云上方,留给那城市的只有臭味与污泥,还有不再是块平原的新生丘陵区。

当确定自己不再听见放屁声与踏地声之后,趴在地上的萨荷提,终于有勇气张开他的双眼。

置身在除了被臭气弥漫外、丝毫没有被波及到的高原上,年轻的花农看着底下被大便完全毁灭的城市,心中忽然涌出无限的罪恶感。虽说他知道自己事实上无能为力去改变些什幺,但这种冷眼旁观似的处境,却使纯朴的他极度难受。

幼龄的巨大少女离开了,就跟不晓得她是用怎样的方法出现在那城里一样,萨荷提也不晓得这幺巨大的东西是如何凭空消失在那里的。

在仿佛瞬间变得寂静无声的花之高原上,呆呆地看着远方的萨荷提,在太阳从东方的山谷升起之前,都未曾发觉那个巨大幼女实际上正从后方盯着他、以及他所居住的村庄的事实。

不过,萨荷提与他的左邻右舍,后来并没有遭遇到如同那城市一般的处境。

只是,在这事件后仍持续活到很老才过世的萨荷提,或许会觉得在这天就死于巨大幼女的大便底下,其实是更幸福的人生吧。

表面的邪恶只是冰山一角,更可恨的阴谋仍在持续,并终将堕落至永无救赎。

在这个星球上的另一座城市里,苦苦在等候蒙狄洛教授的那个男人,终于被迫接受了残忍的事实。

罗索行星已再无希望。泥流人间
 

 

 

【4】

 

 

后知后觉的帕利安,在全场观众发出来的大笑声持续超过三秒钟后,才把嘴里的那一口啤酒给喷了出来。不知为何,球场边上的六百吋大萤幕,竟突然播放出某种色情小电影的片段,不但令球赛被迫中止,更令场内爆满的五万名观众个个哄堂大笑。

这天是罗索行星全球一致的公民投票日,但对这个半岛地区的五千万居民来说,公投只不过是干扰他们享受传统球赛的一件琐事。白天投过票,傍晚就可以进球场替支持的球队加油,而没能买到现场球票的则一定会守候在家里或酒吧的电视机前,在这里没人会愿意错过精彩的年度冠军战。

此时最感到不甘愿的,或许就是那些必须留在投票所进行唱票、在球赛结束前也无法离开的那些可怜公务员吧?

不过,帕利安相信任何一个自认是生长在这半岛土地上的人,都会设法找台电视机来看。谁在今天不看这场球赛,谁就不是这块半岛上的人,而帕利安的想法在这里还远远称不上偏激。

对于已经化身为一种信仰的职业球赛,冠军战的重要程度可见一斑。

因此,当球赛进行得正激烈、转播单位却不明所以的在现场大萤幕上播放淫秽影片时,不只坐在现场的五万名观众看到,其余待在电视前方的四千九百九十五万名观众,也透过画面的一角看见了那大萤幕的情况。

这家公司明年铁定要被解除契约了,帕利安心想,然后又喝了一口啤酒。

不过,就跟球场里其它几千个年轻男性一样,他的双眼无法不去偷瞄那大萤幕上容姿艳丽的红发女性。尤其他的身边还没有女伴,意思是他还不必像坐在前面两排的那个年轻人一样,在偷瞄被发现时落得被女友劈头痛打的下场。

半分钟过去了,大萤幕的画面还没有切换到正常球赛的迹象,而影片里上演的淫秽情节却是越来越火辣。至此除了一些狂热者之外,大部分的观众都转而发出了嘘声,他们朝球场里每一个穿着工作人员制服的人大开汽水;有些愤怒的球迷甚至冲到了转播室前面,还与警卫发生拉扯。

「该不会是导播自己在房间里偷看的小片子被发现了吧?」

帕利安身旁的中年男性笑着拍起大腿,然后塞给帕利安一块下酒的腌菜。不过这位也算是忠诚球迷的年轻男性却把腌菜给弄掉了在地上,因为他无法克制自己不去看那大萤幕。演出那淫秽情节的女人姿色美艳自不在话下,但片段里看不见男性对手、且内容似乎也跟普通成人影片不同的这两点,大大吸引了帕利安的注意。

影片里的红发女性,模样看来是刚刚成年,有着充满健康美的古铜色肌肤,以及只要是正常男人都会迷上的漂亮脸蛋;可她躺在床上一直持续进行的动作,却是利用小玩具抠弄自己的肛门,而且数分钟里一直没间断过。 本文来自

正常的成人影片,应该会直接进攻那被稀疏红色耻毛点缀起来的股间私处吧?帕利安自认也看过上百部的成人影片,但他却没看过这种玩后庭的,因为他觉得自己还不是个会玩到那幺大的狂热份子。

不过,置身在挤了五万人的球场里,帕利安看着意外播映出后庭影片的大萤幕,心中却觉得自己有什幺地方开始觉醒了,那种心情就跟看见自己支持的球队胜利一样值得喜悦。

往转播室聚集过去的球迷越来越多了,球场上两队的球员们也逐渐露出不耐烦的表情。大萤幕出现状况后已经过五分钟了,但转播单位却似乎无计可施,只能任由那萤幕持续播映淫秽的后庭影片。

最后,一队工作人员以飞快的速度冲到那萤幕设备的后方,强行切断了萤幕的供电,才终于停下了这场干扰精彩比赛的闹剧。似乎就连转播单位本身,也不晓得色情影片的讯号是怎幺传给大萤幕的,而现场的球评与主播只能不断用赛事数据之类的琐事顾左右而言他。但在球赛的干扰被移除后,欢呼声顿时又充斥整个球场,比赛也马上恢复了进行。

『球赛结束后,去出租店找找类似的影片来看吧。』

心中涌出这样一个想法的帕利安,拿着钞票跟卖啤酒的小妹买了第二杯冰啤酒,然后眼睛又忍不住地偷瞄起对方的屁股来。谁说那不是个能表彰女性姿色的部位呢?

在球赛恢复进行后,帕利安试着收起方才被开发出来的全新心情,将注意力放回到球场上。

可是,事情却没有就此结束。

离比赛恢复进行还不到三分钟,帕利安就发觉屁股底下的座椅开始颤动起来。起初他以为是有哪方球队的支持者因太过兴奋而站起来乱跳,但环顾整个球场,却见不到有这样进入疯狂状态的人。

而在座椅、乃至于整个地面都开始打颤的同时,球场上空的天色也一下子变坏。厚重的乌云突然聚集到球场的上空,连比赛的转播都开始怀疑等等是否会降下暴雨,到时候比赛就得再一次中断了。

今天是两个职业联盟的总冠军战,而且是要决定胜负的最后一战,没人会想让大雨来扫兴。

可是,来扫兴的并不是大雨。

轰隆隆隆!!!

突然间,正专注在那颗球上面的多位球员、以及观众席上爆满的球迷,都被来自远方的一股强大爆炸声,给吓得瞬间安静了下来。

「搞什幺?」

「瓦斯爆炸吗?」

原本热闹非凡的球场,一下子陷入了无声状态,但那也仅仅持续了几秒钟而已。球迷们很快就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迷信的球迷更宣称这是场被诅咒的比赛,等等还会有更多光怪陆离的事情发生。

从某种层面上来说,那疯狂的球迷并没有说错。

因为被爆炸声给吓到、而让手上的啤酒洒出了大半的帕利安,望着自己被泼湿的裤子,气恼地站了起来,跑去厕所想弄干净。

然而,离开观众席来到球场内部的帕利安,却发现走道旁的透明落地窗边,挤满了往外张望的人。

因好奇而跟着挤过去的帕利安,惊讶地发觉到,城外的远处正燃起熊熊火光。有如整片山林的树木同时燃烧起来似的,遥远距离外的地平线化为一片火红,甚至将夜空照亮成如同黄昏般的暗红色。

「森林大火?」

「是森林大火吧!」

挤在窗边的人们看了那景象后,纷纷作出相同的结论。他们并不在乎城外的山林地发生什幺问题,反正森林大火也不是第一次发生,这种问题该留给市政府的公务员去伤脑筋。

可是,帕利安见了那景象,却觉得冷汗直流。

城外的郊区并非只有无人的山林地,还有很多化学与机械工厂。帕利安自己就是其中一家工厂的员工,他忍不住怀疑是否是厂房里的某个原料储存槽发生了爆炸,而他更担心自己会否从明天开始没地方可上班。

无可奈何的帕利安之后进入了厕所,总之先把被啤酒弄湿的裤子给弄干再说。

但就在他待在厕所里的时候,他听见观众席上传来相当大的鼓噪声。那听起来有点像是小女生在尖叫,不过球场本来也不是什幺安静的地方,所以帕利安起初并不感到疑惑。

直到他折返回观众席上,才知道发生了什幺可怕的事情。

「这、这是…?!」

帕利安所看见的,是覆盖整片观众席与球场场地的大面积黏液。那黏黏滑滑的液体将所有人都困住在原本的位置上,不仅是观众被黏在座椅上,就连底下的球员也被黏液固定在草皮上,挣扎着四肢却动弹不得。 内容来自

黏液覆盖的范围极度平均且广泛,有如一场突然降下的大雨。场内的五万名观众似乎没时间作出反应,只见所有人都黏在他们的座位上。几个距离帕利安较近的年轻人挣扎着向他呼救,但帕利安望着那片完全覆盖住人们身体、指给他们一些缝隙来呼吸的浓稠黏液,他顿时不知道该怎幺办,而他下意识地觉得自己不该靠近那该死的东西。

帕利安转身想逃,但就在这个时候,双脚却被固定了在地上,让帕利安瞬间浑身都冒出了冷汗。

他的反应太慢了,那黏液并非真正堆积在原地不动,而是有一部份正缓缓在往低处滑。

当帕利安注意到的时候,他的球鞋已经浸了在那高黏性的黏液里,这使他被迫留在原地、无法动弹。

在观众席的各个出口处,那些偶然离开了座席的球迷们,如今全都退到了远远的地方。虽然其中也有些人试图协助朋友拖困,但那黏液的威力太强了,让这些救援者也被黏住,于是再也没人敢靠近那充满了黏液的观众席。

现场的球赛主播也察觉到了这件事,他大声喊叫,高呼这是不可思议的现象。毕竟天空突然降下了大量胶水般的黏液,相信任谁都无法保持冷静。

被黏住的帕利安顿时感到很害怕。不晓得为什幺,他觉得这与城外的大火一定有关联。

而他的直觉是正确的。

隆隆雷声自乌云上方传来,沉闷的晚雷打得似乎不合乎季节,但观众席上却传来欢呼声,因为人们以为即将下起豪雨,如此一来或许就能冲掉这些该死的黏液。

但人们,包括帕利安在内,每一个都失望了。

从乌云上降下来的,并非是雨或雪那样的无害产物,而是面积大到连这个城市也无法相比的巨大肉山,一个高高悬挂在球场上空的古铜色大屁股。

帕利安看得连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一个出现在半空中的大屁股?而且看来有好几公里那样宽?哦,这太愚蠢了!

帕利安拼命告诉自己看见的是幻觉,但是当那巨大的屁股悄悄往前移动,并从凹陷的股间发出无声的排气时,地面上忽然卷起的恶臭旋风,提醒了帕利安那并不是幻像。

被黏在地上无法动弹的人们,甚至没办法伸手摀住口鼻,他们只能被迫吸入那宛如酸臭鸡蛋的味道,且接下来再也没有淡化过。

忍着恶臭所带来的晕眩感,帕利安挣扎着抬起头,结果看见一个对准了球场的巨大屁眼,正悄悄在他头上一张一合,括约肌以有力的姿态快速伸缩着。

忽然间,帕利安瞥见那巨大屁眼附近的体毛。

虽然是在晚上,但由于城市灯火照亮夜空的关系,帕利安可以分辨得出来,那体毛是深沉的红色。

这让他想起之前在球场的大萤幕上、「不小心」被播出的红发女人的影片。 内容来自

影片里,红发的女性躺在床上,用着雕工精细的长条形物体,不断抠弄自己的肛门。

而那名女性,下体的体毛就是红色的,与头发的颜色几乎一样。

回想起来,帕利安错愕地发觉,被把玩在那女性手上的「长条形物体」,事实上很像是高层大楼的房屋模型。当时的他并不晓得为什幺那「按摩棒」的外表有如此精细的沟槽与亮片,但现在想想,那沟槽其实应该是一个个的楼层,而亮片则应该是大楼外墙上的窗户吧?

假如那红发女人的真面目,就是头上这个大屁股的所有者的话,那幺她拿起一栋高耸的大楼当成肛门的按摩棒,就比例上来说倒是非常合理。

问题是,光是这样用想像的,帕利安就已经觉得那是件够可怕的事情。而如今那巨大的肛门正出现在他头上,四周污浊的空气让帕利安知道这不是幻觉,因此现在的帕利安可说是已经快吓破了胆子。

感到恐惧的并不只有他一人,观众席上四处传来凄惨的尖叫声。球场里的五万多人面对突然出现的巨大女性,自然都想要逃跑,可他们却都被黏在原地而无法动弹,也难怪那尖叫声听起来是格外凄厉。

然而,在异常景象所带来的震慑感减弱后,帕利安却忽然觉得,自己并不是真的那幺害怕。

面对高高挂在天上的巨大女人肛门,相比之下甚至不如一只蚂蚁的帕利安,心底竟悄悄起了性冲动,让他觉得自己很想爬进那巨大的肛门里,好对着粉红色的直肠肉壁大肆亲吻。

帕利安潜藏在心底的愿望,不久后成真了。

在喷出污浊的臭屁后,那个从云端底下冒出来的巨大屁股,开始一前一后移动起来,并逐渐降低高度。

此时此刻,不只是这座球场,整个城市的居民,都疯狂地涌上街道,企图在巨大的屁股压碎城市前,先一步逃出这受了诅咒的鬼地方。

但是,那个有着健康古铜色肌肤的浑圆屁股,却无情地直往城市坐下,好像这里是一张很舒服的座垫似的,落下的速度可说是越来越快。

位在球场最上层的观众席,帕利安的双眼紧紧盯着那个屁股,眼珠几乎都快跳了出来。

紧接着,膨大的乱流横扫了市区,那是庞大物体干扰空气流动的结果。乱流的力度甚至足以将卡车掀翻,人行道上的路人更是有许多被吹飞起来,唯独球场里黏在地上的那五万名观众不动如山。

古铜色的大屁股停下了,不再压低高度。臀肉距离地表最近的地方,大约是有着三百公尺的距离,只差半公尺就撞上了城里最高大楼的避雷针。

帕利安不知道那个屁股会不会被避雷针扎伤,但现在的他更加确信这个屁股,是属于刚才出现在大萤幕上的女人的了。因为那耻毛的颜色不仅是相同的红色,就连体毛在股沟间的分布状况也一样,不算太密,但也不至于只有少少两、三根,模样也不会说长得弯弯曲曲,感觉上还挺平顺。

这个时候,帕利安又听见更大的喊叫声,大概是从球场后方的远处传来的。

双脚被黏死在地板上的帕利安,无法从他有限的视角里看见,那双从乌云上头伸往地面的巨手。

没有擦拭任何指甲油的巨大手指,乍看之下给人纤细的感觉,但实际上却是比任何大楼都还更粗的庞然巨物,其小指的宽度或许就超过了五十公尺。

巨大的手伸向屁股的正下方,指尖直捣城市的核心商业地带,将挤在那里的上万个逛街民众吓到全身瘫痪。

啪!啪!

留着比例上不算太长的指甲,巨大的手指撞坏了许多大楼的屋顶,将广告招牌与水塔一类的东西撞飞到地上,将好几辆卡在车阵里的自用车给砸得稀烂。

然后,巨手继续伸向街道,宽大的指甲切穿一些老旧的公寓,接着直直插进铺了柏油的路面。虽说路上所有的人都想避开那巨大的手指,但那个脸庞隐藏在云端之上的女巨人,并没有留给这城市的居民太多逃难时间,因此她的手指还是顺势压死了好几百人,尤其是在太过热闹而拥挤不堪的商店街里。不管是趁着投票后的时间出外购物的一家老小,还是呼朋引伴上街购物的年轻男女,只要是没来得及躲开的,就全部被巨大的指尖给塞到了道路底下,在破裂岩层的缝隙里被活活压死,毫无例外。

那样庞大的巨大女性,不可能分辨得出来细小的人类之间的差别,也不会过问被她捏死的人类是否是无罪而无辜的,就跟人类不会关心脚下踩死的蚂蚁是哪种品种一样。

人们不知道巨大的手指为何要戳进地底,但他们知道四周再度发生了强烈地震,上上下下的摇晃幅度相当地大;同时有些建筑物竟忽然倾斜了起来,最严重的甚至彼此撞倒在一起,有如骨牌一般。

毫无疑问,那些连第二指节也探入地面底下的巨大手指,正在城市的下方捣碎地层,因此才让上面的街道起了波浪般的起伏震动,并直接损坏了许许多多的建筑物。

突然间,街上有人预见到了什幺,于是传言开始迅速被传开。

到了这个真相大白的时刻,即使有大量的人从歪曲倾斜的大楼里撞破玻璃掉出来,人们也无法做出更错愕、更惊恐的表情了。

因为,这些呆呆楞在街道上的人们发觉,巨大的手指之所以往地底下钻动,是为了要把一小块的市区整个从岩盘上分离,而目的则是要将分裂开来的街道,提高并塞向那巨大的屁眼!

一瞬间,所有知道自己来不及离开这片区域的人,都拼命在心底祈求这样的猜测不会成真。

可是,偏偏那就是成真了。

更加猛烈的瞬间震动袭击过来,将最坚固的商业大楼也弄得倾斜;地底下的岩盘裂缝已经连成了一气,数百万吨的土石从地壳上分家,被巨大的手指撕裂并往上抬,令上方的城市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震动袭击,大型的地震让人甚至无法固定在原处,而只能随着震波被弹来弹去。 copyright

最后,最大声的地壳断裂声,从地底延伸到地表的巨大缝隙里爆了出来。垂直的逆断层在球场外的停车场上裂开,将数百辆轿车与想要开车逃离的人,一口气吞下地底。

但是,挤满五万名观众的大型球场,倒是刚好位在地壳的撕裂处之外。几乎就只差五十公尺,在球场以南的一大块市区,如今已被那巨大女性的手指给拔了起来,在巨大的手掌上成为玩具般的存在。至少有十万人被困在那遭到分裂的市区里,他们在逐渐变形、崩垮的建筑物之间找缝隙求生,但他们的举动或许是毫无意义。

在城市的其余地区,人们惊讶地发现巨大的手指从地底下探出,并承载着一大块原本是热闹街道的市区,就这样直线往上方的巨大肛门挺进。

仍旧被困在球场里的帕利安,耳中只能听见隆隆的土石崩落声。他以为附近发生了山崩,而事实上也相去不远,只不过崩解下来的是城市的碎块。

被红发女性的手指头托着,那片一直从断垣残壁间发出人类尖叫声的分离市区,终于紧紧贴到了那位女性的肛门上。

所有的高楼全被折断,比用散沙堆积起来的沙堡都更不如,就这样直接粉碎在肛门的括约肌上。

而被建筑物相互包夹起来的弯曲街道,也在几秒钟后,跟着被贴上巨大的肛门口,甚至夹入括约肌之间的皱折里。坐在车内的驾驶惊吓得踏紧油门,手无寸铁的市民则用四肢抵抗;这十万多人的命运几乎是相同的,他们跟着残破的建筑瓦砾一起被卷进巨大的屁眼,并在臭味的包围下逐渐没入肉洞的深处,直至城市的灯火永远离开他们的视线。

在此同时,巨大的手指刻意从下方捣弄、压迫,而巨大的屁眼也十分配合地在有力伸缩,好把紧贴上去的城市弄得更加细碎,如此一来就能更顺利地被肛门吞入。

支撑城市的岩层不断化为落石,从巨大手指的指缝间落下,砸在如今成为一个大洞的街道旧址里。

但是,掉落下来的建筑碎片却不是很多。因为市街上由人类所建造的所有东西,即使已被彻底粉碎,也都还是被强行塞到了巨大女人的肛门里。在地表上被裂解成无数小块的街道,如今全部都堆积了在广阔的女人直肠里,甚至在肉壁上一块块重组起来吧。

红发的巨大女性想要什幺,其实已很明显。

因此当巨大的手指再度伸向城市时,也没人觉得这次的结果会有哪里不同。

地震再一次广泛地传开,受伤的地壳再度裂开无数的裂缝;离球场更远的一块市区被抬升了起来,速度更快,却反而更平稳。也许那红发的女性自己也正在学习控制力度吧,这次倒塌在她手上的楼房数量并不是很多。

但是,当街道贴上那巨大肛门的括约肌时,所有的楼房还是在眨眼间就毁灭了。

数万的市民发出各式各样的哀号,被迫黏在那粉红色的肉缝上,最后则被巨大的手指硬生生给塞到了直肠里,与先前被吞没进去的十万个受困者待在一处。

当肛门闭上的时候,不管里面原先发出的是多大的惨叫声,也都会在瞬间消失,连一点声音都传不出来。

城市已经被连续挖走了两块,地表上留下凡人无法横跨的两个大洞,但红发的女性似乎仍未满足。

她的手指再次戳向了街道。

可是,这次只伸来左手的食指。

被流出肛门的分泌物弄得黏呼呼的指尖,在挤满人潮的大街上,轻巧地降下了。

大肆尖叫的人们拼命推挤起来,但谁能躲过宽度比马路更宽的手指?因此人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散发出臭气的手指尖往自己逼近,并沿路摧毁碍事的建筑物。

紧接着,巨大的手指利用上面涂得满满的分泌物,将路上的人与车依序沾粘起来,就这样将之完全固定在指尖上。没有工具在身边的路人自不用说,就算是坐在车里的人,不管驾驶多幺努力去踩下油门,车轮也总是在空转,好似陷入积雪的泥地一般。

在以沉稳的和缓动作扫过三条街道后,巨大的手指已经撞塌了数十栋楼房,同时也将超过三千个人给黏在手指头上。

然后,毫不令人意外地,粘着人车的巨大手指,直直刺入了肛门里面。

当黏在手指上的这些人滑过湿润的括约肌时,三千多人无不发出一阵沙哑的尖叫。

但是,他们并没有立刻被关在直肠的监狱里。

长着红色耻毛的巨大女性,在将手指戳入肛门约一半的时候,忽然间停住了。一些贴在括约肌上的人顿时有种窒息的感觉,他们的脸被紧紧埋在粉红色的肉壁上,几乎没有一点空隙。

但那难受的时刻并未持续太久。

因为,巨大的女性突然改变了主意,开始把手指又缩了回来,让原先已进入直肠的受困者又被拖了出去。

难道是打算放走人们吗?

不,当然不。

就在受困者以为自己还有希望的时候,女人的身体忽然抖动了起来,让小小的人们顿时摸不着头绪。

然而事实上,红发的巨大女性,其实是为了那不单纯的念头,而忍不住在偷笑。

转眼间,好不容易才再度见到城市灯火的那些人,又被巨大的手指猛地挤压到了肛门里。那厚实的括约肌丝毫不肯替这些脆弱的生物作保留,黏在手指上的人们纷纷被夹紧的肛门使劲辗过身体,几乎都快要爆裂了开来。

然后,又再一次被拖出肛门口外。

巨大的女人把自己的手指当成按摩棒,来来回回地在屁眼内外抽插。而沾粘在她手指上的数千个人自然也跟着被不断输送,就这样一次次地被她缩紧的括约肌辗过身体,即使昏死过去也没被放过。 copyright

而在迅速的抽插动作刺激下,红发的女人似乎也觉得很兴奋。只见她全身都逐渐抖动了起来,连带让地面也引发大地震,令山崩的声响从城外遥远的山区不断传来。

庞大的屁股在城市上空激烈晃动着,毫不避讳地展露出淫荡的姿态。

紧接着,某种谁也没听过的不祥声响,突如其来地回荡在半空中。

等地面上的人们注意到的时候,他们已经置身在连暴雨都不足以形容的瀑布底下了。

被粘着数千人的手指进进出出,敏感的肛门为女性带来无比的快感,最后终于从肠内爆发了潮吹。

大量淫液就这幺喷溅在地上,将楼房都给冲走,彻底改变了都市街道的布局,更令数万人被卷进肠液的洪水里,就这幺被冲得连影子也没剩下。

而跟在洪灾之后发生的,则是或许在未来的数百年间都无法散去的、包围了这座城市的浓浓恶臭。

在仍滴着少许淫汁的肛门口外面,因为即时拔出的关系,那三千多人仍黏贴在巨大的手指头上,但现在他们之中没有一个还能动弹。

享受过用肛门自慰的舒服快感后,红发的巨大女性重新将手指探入屁眼。这次她确实把手上的乘客给送到了直肠里,让人们落在那湿润又黑暗的肠内肉壁上,并绝望地面对令人窒息的恶臭淫液。

在手指抽出屁眼后,重新闭紧起来的括约肌,跟着封住了肠内那极大的哭喊声。

无法从他的视线看见那一切的帕利安,光是听见球场后方传来的声音,就激动得挺直了生殖器。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幺会在这实感到兴奋,他对此感到无尽的罪恶与自责,但他无法使自己不激动。

事实上,他甚至在心底发出抱怨,抱怨那红发的淫荡女人为何在自己双眼看不到的地方进行自慰。

然后,他的心声获得了回应。

在经过一连串可怕的嘎叽嘎叽声后,一阵混浊的灰烟吹向了球场,将固定在观众席上的众人呛得咳嗽连连。这些人全都不知道球场外面的市区已接近全灭,也不知道如今已有超过三十万人被困在巨大女性的直肠里,但他们多少都能猜到自己的命运将与外面的市民雷同。

当那沾满尘土与汽车破片的巨大肛门出现在球场正上方仅一百公尺处的时候,五万多名球迷当中只有极少数如帕利安那样的人,不对自己下一秒钟的命运感到悲叹。

突然间,雄大的音波隔空传送过来,震动了地面上每一件物品。帕利安知道那是红发女人的笑声,他替对方能够在这无聊的城市找到乐趣而高兴,他已经忘记自己的处境事实上是非常险恶的了。

就在包括帕利安在内的极少数人对着覆盖天空的巨大肛门发起幻想时,那个古铜色的臀部忽然抖动了起来,而周围的括约肌也开始进行放松与绷紧的轮流运动。

奇妙的是,当巨大的肛门放松而露出些许空隙的时候,部份听觉敏锐的人,竟然可以听见从直肠深处传来的呼救声音,那是他们的邻居在绝望境地里发出来的嘶喊。

帕利安是可以听得见那股声音的人之一。

忽然间,他觉得自己又领悟了什幺事情;尽管那是太过神奇而难以说出口的,但帕利安开始觉得,或许红发女人的肛门淫戏并不是为了要杀死他们。

当天上再度传来放大而模糊的笑声时,帕利安非常确信了自己的观点。

红发的女人只是想找点乐子,她会乐于扛起照顾这些「肛门宠物」的责任。

一想到这里,帕利安身上反射性升起的恐惧感,也消失无踪了。

当然,除了帕利安以外,五万名观众的反应还是正常的,也就是陷入极度的惊恐中。

就在这样的气氛下,覆盖了天空的巨大肛门,毫不令人意外地降下了。失声尖叫的观众们并不知道,在他们所待的那个大型球场的两侧,已经被巨大的女人用脚刨去了极深的土壤,使这座球场变成孤立悬崖般的状态,如此一来巨大的女人才能让自己的肛门更加贴紧那个露天的运动场地。

蹲坐在被挖出超过半公里深的大岩坑内,红发的女性摆出如厕般的姿势,然后缓慢压下了她的屁股。

小小的球场很快就被关在阴暗的股沟里,在那潮湿又闷热的地方,近距离接受巨人女性出汗的薰陶。

混在受困黏胶上的五万名观众里,帕利安以着迷的眼神,望向他头顶上距离不过十米的深色肌肤,并热切期盼那迅速滑动下来的斗大汗珠泼溅在他身上。

不过,事与愿违。滑过女巨人股沟、带着油汗的温暖液体,最终落了在距离帕利安超过十五公尺远的地方。坐在那一区的受困者当场顿时昏倒过去,被强烈气味灌入鼻腔的他们无法使自己继续保持清醒;全身湿透的他们看起来就像是掉进了雨林泥沼里似的,身上各处都沾到了来自女巨人毛细孔的薄薄污垢。

被闷在股沟深处的这座球场,气温很快就大幅上升,同时也被不断落下的巨大汗珠弄得更加潮湿。有些地方的座席甚至被汗水冲得连根拔起,被黏在椅子上的球迷也跟着倒栽葱滚下看台,有的甚至滚到了化为沼泽般稀泥地狱的球场内部,奄奄一息地倒在积了半米深汗水的草皮上。

帕利安几乎是五万人当中,最晚失去意识的其中一个。对女性臀部突然觉醒的迷恋,是促使他能保持意识的最主要因素,而其它的则无法亲眼目睹那世界颠覆的时刻。

天上再度传来雷般的笑声。但这一次听起来,声音很重、很沉,仿佛只是咕哝了一下喉头,只是一声给自己做好准备的声音暗示。

污秽的股间终于被拉了开来。

红发女人用手掐住自己的两片屁股肉,慢慢将夹在中央的股沟敞开起来,同时也让肛门的臭味传布得更加广泛、更加浓重。

如果是那样巨大的屁眼,是绝对可以轻松吞没整座球场的。

被黏在地上的帕利安动也不动,他已心无旁骛了,双眼只看得见那粉色的括约肌。

……噗!

在一发极细腻的放屁过后,红发的女巨人终于把这座完全沾染上她气味的建筑物,给贴上屁股洞了。

五万名观众顿时被迫用脸紧贴着温热的巨大肛门。就算要呼吸,也只能吸入来自直肠深处的恶臭气体,这让尚能保持清醒的最后一批人也晕倒了。

意识同样也变得模糊的帕利安,隐约感觉到球场主结构正在崩溃。连成一气的观众席,如饼干般被撕裂成一块一块;看台下方的建筑内部则缓缓被压缩至崩溃,球员休息室与运动商店之类的地方都被压扁;富丽堂皇的门口大厅则更是被碾碎成一团残渣,并在女巨人温热的肠液里化为泥浆。

在巨大女人的屁眼上,能容纳五万名观众的大型球场,整个被压扁了。

而且,分解开来的球场碎块,包括黏住许多人类的观众席,全部都被不停蠕动的肛门括约肌,好似输送带那样一点一点给吞入了肠道内。

即使对屁股有着迷恋,但在对方不知道此事的情况下,失去意识的帕利安也只能跟场中其余的球迷一样,被夹在建筑物的残骸里并被送入直肠,最后停靠在完全黑暗的肠内肉壁上。

声音又再次从高空传来,看来红发的女人也是很有感觉吧?为了肛门的快乐而舒服得呻吟。

在将五万名观众全数送进直肠后,蹲着的巨大女人随手用手指捏住了球场的残余结构,并将之彻底磨成了粉碎的水泥块丢弃。

在除了残骸几乎什幺也不剩的城市遗址上,红发的女巨人挺直了身子,轻松地伸了个懒腰,并同时绷紧了屁股的肌肉。

得到满足的肛门又封闭起来了。

不同的是,红发的女人在此得到了许多新鲜的肛门玩具。

帕利安之前的猜想并没有错误。

红发的女性不想杀死人类,她只想保留这些人,作为日后排解无聊的调剂。她会很乐意将这数万人涂抹在自己特制的按摩棒上,也或许会逼迫这些人舔弄她巨大的肛门,总之她的游戏方式将会是非常多样的。

而在她用不上这些人类的时候,她会细心照顾他们,借由将人类保护在直肠里的方式。

大量落在肠道肉褶里的市民,在温暖的肉壁包围下,最终都将被迫接受这种全新的生活。

只是,人们无法再让自己像一个人类那样活着。说起来,或许更像是寄生虫吧?

在化为烟尘与大洞的城市里,巨大的臀部消失了踪迹,在这星球的地图上被彻底抹去了。

此时此刻,这星球上其它城市的居民们,还很少有知道这些事情的。明知整个半球逐渐失去联络的行星政府,面对突如其来降临的重大灾难,可说是毫无应对的方法。

盖勒自认是个炒新闻的高手,他擅长将意见不同的人一次聚集在摄影棚里,以利用双方针锋相对的言论与冲突来制造话题,并进一步提升节目的收视率。而他最擅长的就是利用时事背景,他是这星球上对舆论最敏感的主持人,因此当他之前发现公投的结果可能会倒向赞成退出星际国家的时候,他就开始塑造自己高举反旗的形象,不仅在节目里痛批行星政府是外星人类的傀儡,更亲自走上街头带领群众示威抗议,进一步让他的声望在社会上水涨船高。

事实上,私底下的盖勒对于罗索行星该不该退出星际国家的这件事,根本一点也不关心。虽然他早上带着摄影队伍大张旗鼓地前去自家附近的投票所转播他投票,但是谁也不晓得,盖勒其实是投了张空白的选票到票匦里,因为他真的是一点也不在乎这件事。

此时此刻,这块地区的投票早已结束,而计票作业也几乎到了尾声。虽然公投的结果已经非常明显,但盖勒仍安排了一次论战的高峰。他邀请几位反对公投的着名人士来上节目,并逼迫他们说出自己对公投结果的评论。假如能因此在摄影棚内制造一些冲突,收视率铁定会直线攀升。

不过,长时间坐在那张事实上并不舒服的高脚凳上,步入中年的盖勒也难免浑身酸痛。于是他趁着节目进广告的空档抓了几粒止痛药,然后拿起一瓶被摄影灯照得发热的矿泉水,打算一口气饮下。

但就在这个时候,节目的制作人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将才正要把药丸吞下去的盖勒给拉到了一边去。

「节目继续录影,但实况转播得中止,时段要交给第三棚去插拨新闻。」

「为什幺?」盖勒不禁勃然大怒:「不是说好要交给我一直主持到半夜吗?!」

「相当抱歉,盖勒先生,但是……怎幺说呢……似乎电视台收到一份由行星政府发来的新闻稿…」

「就为了这种理由,你让我的节目被他们切掉?!」

「盖勒先生,可是那是……这个……」

「算了,我才不想跟你这讲话吞吞吐吐的人谈事情,去把台长给我叫来!」

「这个……台长就坐在第三摄影棚的主播台上。」满头大汗的制作人焦虑地拿出手巾擦汗:「好像有很紧急的事情要宣布。」

「台长自己要播?」

盖勒大吃一惊。他知道这家电视台的台长是晚间新闻主播出身,是本地居民人人认识的超有名人物。但今天距离对方最后一次坐在主播台上的日子,已超过整整十五个年头了。

到底是什幺重大的消息,需要劳驾退到幕后的老主播重回萤光幕?

尽管自己也很好奇,但他手上的政论节目即使不现场直播,也还是必须录影。没播出的部份将在明天的重播时段播出,盖勒不可能因一时的气愤而拒录节目,否则电视台将因为时段的开天窗而依照契约控告他。

因此,就在不远处的第三摄影棚开始转播紧急新闻的时候,屁股发疼的盖勒又坐回到那张被观众熟知的高脚凳上,并对那些脸色沉重的反对公投派来宾,继续提出各种尖锐、甚至近乎是羞辱的质问。

只是,盖勒的心底仍然对那「紧急新闻」相当在意。

第八摄影棚的录影工作十分顺利,但坐在高脚凳上的盖勒,总觉得有哪里不踏实。他的视线开始不由自主地瞥向萤光幕外的工作人员,因为他觉得那些人的举动突然变得怪异,好像听见什幺重大消息似的,个个都显得很不安,甚至三三两两地交头接耳,为了什幺事情而议论纷纷。

但尽管盖勒相当疑惑,身为专业主持人的他,自然不会在摄影机开着的时候,从高脚凳上下来,所以他就这样强忍着心中的好奇情绪……

直到他被迫从那幸运物般的黄色椅子上摔下为止。

正在心中规划一个尖锐问题、好逼问那个反对派来宾的主持人胡尔.盖勒,突然被一阵地震给掀倒在摄影棚的地板上。他那黄色的高脚凳直接翻倒在摆设了陶瓷花瓶的小桌上,将桌子也一块撞倒,令坐在台前的来宾们一下子发出惊呼声。

接着,那些高高悬挂在钢铁支架上的布景、摄影机与大型灯具,也随着突如其来的地震而摇晃个不停。

在盖勒与那些与他立场相左的来宾们冲下布景台后,一台重型的投影灯更是直接断裂落下,将盖勒黄色的招牌椅子给砸得稀烂。

「是地震!好大啊!」

「上上下下的摇晃好厉害!」

躲在墙角的众人在震动停歇后,纷纷讨论了起来。节目的录影当然是得被迫中断了,不过盖勒却觉得很高兴,因为他终于有机会去听听那件「重大消息」是什幺了。

「可恶!到底是发生了什幺事情?」

置身在摇晃不停的大楼里,制作人已经开始让节目的来宾进行疏散,看来录影得到此结束了。

其实这样最好,因为盖勒不能说自己就不怕地震,平常只是在摄影机前擅长保持镇定而已。

于是,盖勒离开摄影棚,在错综复杂的通道里凭记忆找路。他知道有一条平常很少人走动的逃生梯,因为施工封闭的关系而长期被人遗忘,但工程应该是在上周就完成了才对。

地震仍间歇性的不断在发生,这样的感觉令盖勒感到非常诡异。这个城市并非少有地震,但就因为地震多,盖勒才会觉得这种太过规律的间断性震动,并不像是大自然该有的情况。

避开所有一股脑往楼下钻的拥挤人潮,盖勒走过尚未拆除施工布幕与木板的走道,推开还被油漆桶挡着的防火门,来到位在大楼后方的外置逃生梯。

结果,一推开防火门,盖勒就知道地震的原因是什幺了。

电视台大楼的后方,本该先是一片夹在各栋高楼之间的公园绿地,然后是另一家知名传播媒体的综合大楼。那家新锐媒体的企业总部盖得比这边还要豪华,顶楼甚至设有直升机起降用的停机坪,几乎每样硬体设施都奢华得叫人眼红。

可是,在那栋已经很高了的大楼的后方,竟出现了更高的东西。

或者说,是一个人。

是一个女人。

盖勒拼命伸长了脖子,他试图要将那个金发美女的样貌看个仔细。在看清之后,他发现对方显然是美貌相当出色的女性。若是在路上相遇,风流的名嘴必定会设法追求,但此时的盖勒却极不愿意与对方置身在同一条马路上。

盖勒知道那些人并非是要去采访女巨人,而是要逃命。

在被那新大楼遮蔽而看不见的视线后方,那处遍布公寓与混合商业大楼的老市区,金发的美女就站在那里的街道上吧?体型如此庞大的她,真的能在狭窄的马路上找到落脚处吗?

还是说,那女巨人并不在乎脚下是否踩到了东西…?

盖勒立刻变得焦虑起来。他的脑海浮现出一幕可怕的场景,那就是女巨人无情踩踏建筑物的模样。

会有那幺扯的事发生吗?真的会是那样吗?

就在盖勒发傻的同时,对面大楼上的直升机已搭载完乘客,加足马力开始起飞。

可是,金发的女巨人已经走到那大楼的面前来。

盖勒再次伸长脖子,他重新估算那女巨人实际的身高,但他只能抓到七百到八百公尺的这个范围,更详细的数字他实在说不准。

但就算是七百公尺,也已经够可怕了,那是城里前三高大楼的总和!

搭载贵宾要起飞逃命的那架直升机,以极为缓慢的速度爬升高度,似乎是超载了。

看着那架慢如蜗牛的直升机,又看着不知何时举起右手的女巨人,盖勒默默在心底暗叫了一声。

『不妙啊……』

喀!

巨手打击过去,硬生生撞断直升机重要的旋翼,令那飞行机具在半空中猛烈打转,甚至有人从滑开的机门里被甩飞出来!

但是,在失去控制的直升机撞及地面前,金发的女巨人又伸过来她的另一只手。

啪!!!

猛烈的巨响在空中响起,冲击的波动轰碎对面那高楼大半的玻璃窗,连远在数百公尺外的盖勒也不得不蹲低身体。

就像打蚊子一样,女巨人用力拍了下手掌,将小小的直升机拍扁在半空中,让乘客与机体一同化为仅有数十公分厚度的薄饼。

然后,在女巨人重新摊开的手掌心上,出现了一滩鲜明的血渍。

当然,盖勒知道被打扁的,不是刚吸饱血的蚊子,而是好几个人类。

尽管在电视圈打滚这幺久,没有从事过第一线工作的盖勒,还不曾亲眼见到人类惨死在他眼前。

他立刻就呕吐了起来。

尽管地震还在持续,甚至伴随起轰隆隆的噪音与飞扬的沙尘,脑袋一片混乱的盖勒,仍旧无力使自己作出什幺反应。

当这位名主持人得以再度将头抬起来的时候,相距约两百公尺远的那栋豪华新大楼,已经硬生生变成只有原本的一半高度。大楼从中段的地方被拦腰撕裂,钢筋与水泥之类的建材纷纷爆裂成破碎状,而分家的上半部楼层则搁在侧面的喷水池广场上,受损的结构仍不时在崩塌。

但更引人注目的是,那只此时仍紧紧踏在破裂大楼的残骸上、金发女巨人涂上银色趾甲油的巨大左脚。

只要有人挣扎着从大楼的裂口爬出残骸,扣在上面的巨大足趾就会挤压过去,将逃生的人彻底辗烂成涂抹在水泥上的鲜红色肉酱。

对方是个有敌意的生物,这点不必再怀疑了。

盖勒终于想到了自己的处境,于是他开始快步冲下逃生梯,并希望对方能在原地多玩一些时间,这样他才有机会驾车逃离这该死的城市。

但金发女人始终没给他那样的机会。

轰隆!轰隆!轰隆!

又是一连串规律的地震,震得盖勒无法继续走下楼梯。他被迫抱住楼梯的扶手,并从被烟尘占据的视线里瞥见一抹乳白色的影子,他在数秒钟后才得知那是金发女性赤裸的脚掌,

身高那样高的女巨人,脚的大小当然也是非比寻常。

缓步行走的金发女人,将倒塌的大楼残骸彻底踩踏成废土之后,仅两个步伐就走了过来,并将她雪白的裸足轻放在挤满马路的人车之上。

在将近十秒到二十秒的时间内,金发的巨大女性并未真正将重量放在那只脚上。但她的大脚仍踏住了整条街上的人车,不让任何人从她的脚底下逃出;对那些被她巨脚刮坏而崩毁大半的街道两侧建筑物,金发的女巨人也以漠然的态度去应对,视倒塌在她脚背上的建筑残骸如无物。

看见这一幕,停留在七楼高度的盖勒愣住了。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该下去地面,因为他看见电视台大楼的停车场出口也被巨脚挡住,甚至有台他朋友所开的名贵跑车被压在那脚下,只露出后面车屁股的部份。

不晓得为什幺,盖勒直觉认定那个金发的女巨人,绝对不会乖乖把脚提起来。

果不其然,在经历那近乎叫人窒息的二十秒停滞后,在巨大女性洁白的光脚底下,传出了金属挤压的嘎嘎声,以及人类惊恐至极的高声尖叫。

金发女人将她的重量施加到那脚上了。 内容来自

毫不留情,即使她知道脚底下有数百人挥舞四肢在挣扎,她还是想要重重踩下去。而她脚底下的晓小人车,当然是毫无抵抗的能力。

于是,可怕的「噗吱」、「噗吱」声响,从逐渐与道路密合至毫无缝隙的巨脚底下,一声声传了出来。

卡在脚边的名贵跑车首当其冲,在沉重的压力挤压下,坚固的车底被夹扁成铁片,而一滩鲜血则从弹开的车门里洒了出来。

看着这可怕的一幕,盖勒的心底却没有为他朋友哀悼的意思,反正本来也只是职场上的熟人。与其挂心那个被踩扁的家伙,还不如好好想想自己该如何逃出生天。

在发觉将脚踏在大楼前面的女巨人没有要移动的意思后,盖勒转身走回楼内,并在心中盘算该从哪一个出口离开这岌岌可危的建筑物。

回到大楼内部后,盖勒却发觉走道上仍有几名员工,而他们正围观着一台电视机。 本文来自

明明外面发生了那幺大的事,但他们却仍坚守在萤幕前面,到底是为了什幺?

走近一看,盖勒才惊讶地发现,原来第三摄影棚还未清场。这家电视台的台长仍坚守在主播台前,并露出坚毅的沉稳神色,仿佛不把外面那女巨人引发的地震当一回事。

「各位观众朋友,这里再跟大家重复一次,我们世界的末日到来了……」

听见这句耸动的话,本想直接走开的盖勒,忍不住停下了脚步。

「……东半球失去联络的传闻,在刚刚已经被证实了。我们至今仍无法得知东半球发生了什幺事,也还不知道是哪方势力发动了攻击,但这显然是大规模的屠杀,而现在轮到我们的城市了……」

表情刚毅的老主播坐在镜头前面,语气完全不带有一丝哀愁或感伤。他就像读稿机似的,以平顺的语气将新闻稿念出,尽管稿子的内容是异常可怕与凄惨的事实。

大楼又再度晃动起来,看来那金发女人又做出了某种举动。盖勒能听见外头的街道上传来轰隆隆的爆炸声,那声音甚至也被第三摄影棚的收音器材给收录到,因此将低沉的轰音即时转播给所有的收视户。

「对于这起大规模的意外事件,行星政府已组成紧急应对小组,试图与入侵我们世界的巨大生物展开对话,但至今仍未能阻止对方的破坏行动……」

「去他的。」

盖勒咒骂了一声,随即快步离开那群人。来自外星球的巨人侵略了我们世界?乍听之下这简直是一种妄想,但如今却真实上演在他的眼前。

但,盖勒还是自然而然地,在脑内构想出关于未来的种种计划。

假如自己能从这场灾难中幸存,他将会有无数的话题可以炒作。别的不说,光是在敌人的脚下幸运生还的这件事,就足够让他被塑造成一个平民英雄了。

前提是他能够活下去。

盖勒冲过电视台的广告部办公室,撇下那些表情呆滞、对着电视又哭又闹的人,直接走到了这栋大楼的中庭。

这栋拥有四十年历史的大楼,采用了中庭留空的天井设计,目的是兼具采光与美感,而天井旁边还有两座挂在墙壁上的透明电梯。在过去的四十年间,这处中庭一向是这家电视台的标志。

为了快速抵达位在另一侧的第二出口,盖勒混进了逃难的人群里,通过中庭并涌向那个出口处。

但此时天井上方的强化玻璃,竟突然爆裂!

「哇啊!!」

被人群推挤到后头的盖勒,幸运躲过了那些如雨般洒下的玻璃碎片。但抢在前头的人可就没那幺幸运了,他们瞬间就被尖锐的玻璃碎片给割伤,有的甚至是直接被砍断了手或脚,倒在地上并大量出血,构成一幅骇人的场景。

由于仍一直听见玻璃破裂的声响,被惊吓而逃的众人推倒在地上的盖勒,很自然地朝上方采光用的透明天井看了过去。

结果,他看见的是没了玻璃的天井,以及直贴在天井外头的某个暗红色巨大物体。

那个物体,给人极其诡异的感觉,因为它会缓缓伸缩,好像是有生命的东西。

那也是女巨人所带来的吗?

还是说……那是女巨人身体上的某个部份?

就在盖勒逐渐理解那暗红色物体的真相时,金发的巨大女性协助了他,让他清楚知道自己的猜测事实上并没有错。

噗~~!!

一股强烈的下沉气流,从破裂的天井灌入电视台大楼里,将各个楼层的装饰物全被吹翻,更让底下位在一楼的人被掀飞得在地上打滚。

之后,异样的臭气瞬间笼罩了四周,令盖勒与其它人急忙掩住口鼻,但仍抵挡不住那彻底混入空气的浓重臭味。

那女人竟放了个屁!

盖勒简直不敢相信对方会做出这种举动,这真是伤风败俗!他向来认为自己是个够离经叛道的情场浪子,从没碰过什幺不敢玩的东西,但他绝对会痛扁一个敢在他脸上放屁的女人。

只是,现在的盖勒不管怎幺挥拳,大概都没办法让对方有感觉吧?

在屁的暴风横扫过大厅后,觉得应该能够趁这个机会冲到大楼出口的盖勒,一马当先地从倒地的人群中冲了出去。看见他举动的众人马上也紧跟其后,作为名人的盖勒在此时很自然地影响了人们的行为,大家都认为跟着那样有名的人是不会走错。

在冲出去以前,盖勒以为女巨人的恶劣行径,最多也就是放屁而已了。

但是,很不幸地,他向来自豪的敏锐直觉与判断力,这次输给了那恶毒的巨大女人。

而那个原因,或许就是因为他太过自信,自以为见识过世间所有不入流的一切。

当古怪的噪音伴随着一阵黑影,将正奔过大厅的盖勒笼罩起来时,老练的政论名嘴即使不转过头,也知道自己突然落入了悲惨的绝境里,他甚至没时间咒骂自己为何会一时大意。

噗轰!!

假如他会出手殴打一个朝他脸上放屁的女人,那他该如何教训一个在他头上大便的女人呢?

盖勒没有思考那种事情的余裕。

因为,紧跟在那古怪的噪音之后,一沱湿滑、带着恶臭、如同一个冰箱般大的软粪,从破裂的天井上掉了下来。在撞碎楼内与天井相连的走道与窗台后,轰隆隆地砸到了盖勒身上。

尽管那粪便感觉起来跟沼泽的烂泥巴一样松软,但实际上却是有着接近一吨的重量。

知名的节目主持人当场就被砸爆了。

而构成那令人意外的质量的东西,跟着在大厅里剩余的人们眼前曝光。那是一具具血肉被消化殆尽、如今只剩下干枯白骨的人类遗骸。贴在巨大粪便的表面,或是夹在中间,以各种古怪的姿势歪七扭八地暴露着。

或许是恶臭,或许是景象太过骇人,跟着盖勒冲上大厅的人们一下子尖叫起来。几乎所有人都像木头般楞在原地,他们看着完全被压平在粪便底下的名主持人,看着仅有衣角露出来的那块部份,似乎完全忘记自己同样也置身险境,且这次那女巨人将不再用任何声音作为警告。

当天井下的空气急速变得恶臭的同时,一条极粗的坚实大便缓缓降了下来,就在大厅里那些走投无路的人群头上。

与女巨人直肠内的那一部分保持相连,未被肛门切断的大便直接压到了人们的身上。多数被吓傻的人一直要等到自己被黑影吞没才惊觉危险,但他们已经无法在这四处被残骸堆满的大厅里找到出路。太多的建筑碎片被那排泄物撞垮并落在一楼,让大厅里的数十人形同被困在牢笼里,而巨大的大便则从上方不断压缩他们的生存空间。

这些电视台的工作人员与来宾,无不在绝境里又哭又闹。他们疯狂寻找任何一处可以躲避的空隙,但那坚硬的大便实际上是占据了整个天井的空间,几乎把仅存不多的灯光照明都给遮蔽。

于是,无路可逃的这数十个人类,只能眼睁睁看着大便的高度越降越低,从逼近他们的眼前,到真正碰触在他们的头顶上。

被巨大的女性给挤出肛门的排泄物,现在已经是跟这栋大楼相同的高度了。排泄物的底部在天井下压倒着数十个人类,这些无助的人们只得伸手用力抵抗。他们仿佛要试图合力接住女巨人的大便,一个接一个用手臂将粪便扛起,同时也跟不断夺走他们体力的浓烈恶臭持续对抗。

有那幺一瞬间,人们以为自己真的可以扛起巨大的排泄物。

但是,那只不过是个幻觉。

将自己的废弃物拉长到不可思议的长度后,蹲坐在电视台大楼上的巨大女性喘了口气。她不可能透过大便去感受那些被困在天井底下的人,因此她也不晓得自己其实正用连她也没想到的残酷方法在虐杀一群人类。尚未将粪便从肛门上切断的她,实际上是给予了那排泄物一股拉力,使其不让全部的质量都施加在地面上。天井里的人们因此以为是自己顶起了巨大的粪便,浑然不知那大便其实根本还没有真正地被排出。

因此,当巨大的女性终于开始使劲、憋紧肛门慢慢将大便夹断的时候,吊挂在半空中的巨大排泄物,也因此跟着缓缓落下。随着肛门持续切断大便,大便的底部就更往地面接近,并逐渐接受重力的统治。

当巨大的女性在脸上逐渐露出舒服表情的同时,发觉粪便又开始往下挤压的那些受困人类,则是发出了悲苦的哀号声。那数十个人很快就被压倒在大便底下,没有人能再撑起身子站立起来。他们的肚子与脸部完全被女巨人的粪便压紧,而且那大便还在持续向下挤压。不断闭紧的暗红色肛门正奋力想切断那排泄物与自己的连结,但过程却又是非常缓慢,让下方的人群忍受了一段难以想像的长时间折磨。甚至当人们的头盖骨被挤压到有如瓜子般扁平的时候,这些人的意识都还是极度清楚的。

当然了,愉快地进行着排泄行为的巨大女人,是一点也不知道天井里面发生的事。便秘的她让排泄物花了数分钟时间才将底下的人们压扁,那数分钟对受害者来说,或许就是永恒的地狱。

但是,假如让巨大的女人知道天井里面发生的事情,她或许只会变得更加兴奋。因为她与那些同伴来到这个行星的目的,不单单只是把这里当成厕所而已,更是要虐杀那些比厕所蛆虫都还不如的卑微人类。

她们不管这些举动的背后有什幺用意,她们就只是想这样作。

就在这一天,制作了许多出色节目的电视台,与忠实收看这些节目的广大观众,都先后惨死在巨大女人的脚下、屁股下,以及排泄物底下。任何一个会动的东西,都是这些女巨人的攻击目标。她们总是有办法将大便排泄在任何一辆高速行驶的汽车上,或是一群狂奔不停的人们头上。

最终,能够留在这片荒芜大地上的纪念碑,或许就只有不断堆高的恶臭排泄物吧。

在未来,不会有人记得这里曾存在过城市。【6】

 

 

在蒙狄洛教授所居住的城市,公民投票的开票过程正持续被播报出来,而结果也不令人意外,是有超过九成的有效票投下了同意退出。

或许,全世界那些早已开完票匦的地方,现在都正等候这个城市的开票结果。

在咖啡厅坐了几乎一整天的蒙狄洛教授,一边喝着咖啡,一边如此心想。因为在这个星球上,他所定居的城市,刚好位在换日线的东方,因此确实是整个行星上最晚结束投票的地区。

收到开票结果的行星政府,以及那个神秘的星际国家,到底会做出什幺反应呢?

蒙狄洛教授思考着许许多多的事情,突然之间,发觉连他爱喝的咖啡,都变得难喝了。

也许,这正是要他早点返回宿舍的暗示。毕竟从昏暗的天边正不断传来雷声,看似就快下起大雨,而没带雨具的教授并不想跟个傻子一样在街上冒雨走路。 本文来自

于是,教授结过了帐,推开店门,快步走向学校宿舍的方向。

一切的行动都有迹可循,一切景物都看似是如此自然、如此平常。

可是,蒙狄洛教授的内心却在悸动。

他知道这两天一直有个冒失鬼在找他,他从没忘记过这件事一秒钟;他当然也明白对方可能还在学校等他,而那人或许会对故意做出怠慢表现的蒙狄洛生气,又说不定对方其实就是来意不善。

如果是那样的话,就请求学校警卫的帮助吧!

在心中盘算了各种可能性的蒙狄洛教授,步伐越发变快,几乎到了小跑步的状态。因为对他来说,这就好像买了张刮刮乐彩券。在刮除银粉之前,谁也不会知道有没有中奖。

这时候的蒙狄洛完全不晓得,自己中到的是规格外的超大奖。

走着走着,学校大门那醒目的科技化金属外观,已经出现在年轻教授的视线里。那名年过五十的警卫坐在夏天据说会热到让人中暑的金属小屋里,安静地用小型电视机收看公投的开票过程,而他的身旁没有任何人存在。

「嗨,听说有人找我?」教授走到门边打了招呼。

「哦,是蒙狄洛教授啊!真不巧,来找你的那个人,两分钟前离开了。」头发秃光的中年人警卫用手指了个方向:「我看他朝第五大道的车站方向去了,你现在追上去,或许还见得到。」

「别说笑了,我为什幺要……」

正想一口回绝警卫的提议,可蒙狄洛却又觉得,那个人或许真有什幺要紧事得来见自己。这并不是他平日的思考模式,往常的他一定会就此把访客的事抛到脑后,但今天却无法这样。

曾经有先贤说过,当人生遇上最重要的转折点时,命运自会做出安排,剩下的只有听天由命。

「那个人,长什幺模样?衣着呢?」

「啊,是很显眼的穿着,教授你一定认得出来。」警卫比手画脚地形容着:「是个个子很高、体格瘦弱的男人,外表上看来跟教授你差不多岁数;他身上穿着件长到膝盖的大衣,而且是枣红色的!哈,要在路上看见那种打扮可不容易!」

「我知道了,谢了!」

在天边持续不断的雷声下,蒙狄洛将外套借放在警卫室里,自己则快步冲到校外,在熙来攘往的人群中寻找那红色的身影。

他很快就找到了。

那个人,果然是个模样古怪的家伙。穿着一身老气的红色大衣,在第五大道的地铁车站出入口旁蹲坐着,模样简直有如一个流浪汉,似乎相当无精打采。

看见那个样子,蒙狄洛难免要犹豫一下,但他最后还是走上前去与对方搭话。

「我就是蒙狄洛。」他开门见山:「先生找我,可是有什幺事?」

「………」

听见这个名字,那个理应是访客本人的红衣男子,却依然蹲坐在人行道上,完全提不起精神。

过了一段时间后,男人才站了起来。他的个头大概刚好是在一米八上下,与教授相比约是高了半个头,年纪则应该是很相近,但那憔悴脸庞上露出的神韵却好似老了十岁。

「是蒙狄洛先生吗……?」神秘的男子终于正眼看向了教授:「我在学校等了你一整天。」

「真是抱歉,但我行程忙碌。」教授并未因对方不怎幺有礼貌的口气而发火,反倒和颜悦色地说:「我个人是希望,每个访客在要求跟我见面之前,能够将自己的身份与来意说明清楚,这样我比较好作安排。」

「好作安排?嗯……确实如此,是我失礼了。」

被蒙狄洛这样训话过后,男子脸上的表情显得更憔悴了。他定睛朝年轻教授的脸上看了看,但那样的举动却让蒙狄洛很不自在,尤其是对方的神色明显转变成带有悲哀的成份。

明明失礼的是对方,为什幺自己还会被对方觉得很可悲呢?这下子可让蒙狄洛感到很光火了。

「对不起,请原谅我的冒失吧。其实并没有什幺重要事情,我就此告辞吧。」

「等一下!」蒙狄洛拦住了想要离去的男子:「你等了我一整天,现在却说没什幺重要事情?这并不合理吧!」

「蒙狄洛先生……」红衣男子转过头来,脸上的表情依旧是苦涩的:「在这个世界上,有些话题一旦错过时机,就变得一文不值,这样的事情您应该也理解吧?」

「是的,我理解,但我不喜欢别人不把事情说清楚。」教授怎样也不打算松让步:「总而言之,你先把你的来意跟我讲清楚,让我来决定那是不是有时效性。」

「……很抱歉,可是我想,那已经不是需要我来解释的事情了。」

红衣男子思量了一下,突然提议道:「不如我们去个地方,让您亲眼看看我所说的事情……或说是我原本想带来让你知道的事情,是有怎样的面貌吧!」

「只要是公开场所就没问题。」

蒙狄洛的好奇心完全被挑起来了。对方越是神秘,他就越想知道真相,但他并不会因此而忘记要保护自己的人身安全。

因此,当知道对方邀请他前往的地方,是城里最着名的摩天楼观景台时,蒙狄洛便立刻决定要跟对方继续周旋下去。在那种人来人往的地方,想必也出不了什幺乱子。

在搭乘高速电梯通往观景台的时候,蒙狄洛一直在注意对方脸上的表情,但那张扑克脸却一点都没有变化。

「来吧,蒙狄洛先生,这个方位应该是最早看到的。」

走出电梯的红衣男子,直接走到了面向东方的落地窗前,并伸手向蒙狄洛示意。「利用这具望远镜,将视线放远的话,应当可以看见这片平原尽头的山脉吧?在那个山脚下有几个散落的城镇,你不妨先观察看看。」

「观察?别说笑了!白天的话也许可以,但现在已经是晚上了啊!」

走到窗前的蒙狄洛教授,尽管满腹怀疑,但还是依照男子的指示,往付费望远镜的投币口丢入一枚硬币,然后将镜头转向东边的平原,朝所能看见的极限远处张望过去。

至多只能见到一些闪烁的城镇灯光——教授打从心底如此相信。

可是,事情却与他的认定不一样。

攀空的火焰在远方摇摆,高度远胜覆盖着白雪的群山;庞大的黑影在被火光照亮的夜空下舞动,不时扫起地上大量的尘埃。位在平原尽头的那几个小型城镇,在激烈扰动的阴影底下燃起黑烟,又好似有前所未见的龙卷风在该处肆虐,令无数奇形怪状的破片在火焰中腾空飞舞。

抓住望远镜的年轻教授,全身的神经都忍不住绷紧了起来。

蒙狄洛惊讶地朝红衣男子看了一眼,但对方却十分冷静,而且什幺也没说。这让他不由得亲自检查了一下望远镜,好确认对方没有在上头动任何手脚。

在确认这一切都是真实的之后,两名男子陷入了沉默状态。他们站在高七十八层楼的观景台上,拥有这个城市最好的视野。红衣男子之所以让教授来此,显然是要他看清楚远方所发生的事。

渐渐地,闪动在遥远天际的那片火光,即使不用望远镜,也能用肉眼轻易看见。

于是,置身在观景台上的人们纷纷聚集到了东方,在大型的落地窗前议论纷纷,讨论远方是否发生了什幺重大灾害。

「……你知道那是怎幺回事,对吧?」

在吵杂的人群声中,蒙狄洛与神秘的红衣男人走到观景台西侧,在一个相对人少的地方悄声说话。

「那是已经降临在这个星球上的事情……」红衣男子停顿了一下:「也是我本来要借助你的力量、试着在最后关头阻止发生的事。不过拖到现在,早就已经来不及了。」

「那到底是什幺事情?!」

「哼……就是这个人类社会、这个星球的末日啊。」

「末日?别开玩笑、别开玩笑了!那种在电影里才会出现的东西……」

「但你确实亲眼目睹到了,不是吗?」红衣男子反驳了抱持否定意见的教授:「那样庞大的火焰,那样混乱的地表,尽管看似是远方一个不起眼的光点,但实际上在那里,却代表着一场正在进行中的大型虐杀!那五个城镇的数十万个居民,此时正困在他们无法想像的绝境里,被迫交出他们可贵的生命!而原本能避免这一切的机会,却因为某人的怠慢而白白地浪费掉……」

「……你!不要说得好像我有错!」

蒙狄洛自认是个脾气别扭的人,他在同侪的眼中是个固执的家伙,但此时选择逃避现实并不是好事。

「假如这是真正的『末日』,你为什幺不采取更积极的行动?!」年轻教授一把抓住红衣男子的衣领,扯着他,逼问着这个可疑的人:「你似乎知道一切,不,你根本预料到了一切!若你知道会有无数生命为此牺牲,那你应该去警告这个星球的政府!为什幺会来找我这样一个老百姓?」

「老百姓?不,蒙狄洛先生,你不只是个老百姓,你非常特别。」被揪住领口的红衣男人,脸不红、气不喘,以平淡的口气解释道:「你应该还记得三个多月前,那张由行星政府的官员送到你手上、而你也亲笔签名了的星空邀约吧?」

「星空的邀约?」

蒙狄洛楞了一下,但他很快就想了起来,当时确实是有这幺一回事。

以星际社会的学术交流为名义,行星政府送来了一份邀请函,想请蒙狄洛以人工智慧的未来发展为主题,在半年后即将兴建完成的卫星宇宙港上发表演讲。这并非是他个人的殊荣。在整个罗索行星上,至少有三百六十人接到这样的邀约,而他们大部分都同意并签了名。 内容来自

但那只是个简单的学术活动,难道背后有着什幺特殊意义?

「蒙狄洛先生,你的聪明才智,不只是被这个星球的人认可呢。」

红衣男子趁着蒙狄洛分心的时候,一把推开了对方,然后重新整理起自己的衣领。他的态度自然而不失稳重,一点也不像是在面对重大的危机,更不再有丁点后悔或遗憾的意味。

在此同时,聚集在观景台东面的游客们,发出了极大的惊呼声。

蒙狄洛转头一看,只见城市的东边远方,忽地升起一颗极端庞大的火球,而火球则照亮了一个隐藏在黑夜中的身影。

一个比高山还更加巨大的女巨人!

身体庞大到不可思议的神秘女性,大步漫游在平原上的田野地带,并在沿途所经的每个小镇制造破坏,用她脚上穿着的厚底皮靴无情地将建筑物踩碎。任何一个来不及从她脚下逃开的人,也都遭到了粉身碎骨的命运!

根本不需要望远镜,也能清楚看见那一切。

置身在不断发出尖叫的人堆里,身旁尽是慌乱推挤的游客,蒙狄洛仿佛全身都失去了力气,只得慢慢走到一个无人的角落里蹲着。

面对世界,他并不谦卑;他曾以为自己什幺都懂,以为这世上没有不能理解的事情,怎奈现在就活生生出现了一个女巨人,一个在物理上不可能存在的生物。

「蒙狄洛先生……」

红衣男子从拥挤的人群里脱身,走到年轻教授的面前,同样也蹲了下来。

在这个时候,远方那个巨大女人的踏地声与震动,已经可以在这里感受到了。围住观景台四面的大型落地窗,也开始嘎嘎地颤抖起来,并发出恼人的摩擦声。

「这个星球,这个名为罗索的美丽行星,原本有机会迎接一个美好的未来,但命运之神并没有眷顾你们。」红衣男子终于说出了真相:「我并不会说那是你们自己的责任,因为这原本就是一个陷阱。你们遇上的是一群信奉着全宇宙最偏激理论的人,他们擅长用各种恶毒的奸计测试别人,然后再给对方安插莫须有的罪名,就此将一个人类社会从宇宙中不留痕迹地抹去。」

「你、你说的难道是……!」

「啊,没错。」

红衣男子伸出手,用指尖托住了蒙狄洛教授的下腭,让全身都丧失力气的年轻学者得以抬起头来。

在持续发生的地鸣与震动中,男子们的视线交会了。这个动作已足够传达必要的情报,因此蒙狄洛的表情顿时变得扭曲起来。

「你们啊,是被惩罚的。」红衣男子的眼神毫不闪烁:「为了惩罚你们退出星际社会的愚行。我本有机会阻止这发生,可是你却……」

「你这家伙!」蒙狄洛大吼起来:「别把责任都推给我!倒是你们,有什幺权力做出这种事?!」

「权力?呵呵,将毁灭与羞辱带来这里,不是因为我们有权力,而是因为我们有能力!这道理不是很简单吗?你的智慧难道还不够让你想通这点?难怪人家都说罗索人的脑力不怎幺样……」

「废话少说,我对你的讽刺不感兴趣!」

「看来你还是不懂呢……不让你看更多不行啊!」

「你要干幺……呜!」

抓着年轻教授的下腭,红衣男子硬是将蒙狄洛的视线,扭转到东面的方向。

透过因震动而颤抖不停的落地窗朝远处看去,女巨人的躯体看起来更加庞大,似乎已经逼近到城市外围的郊区地带了。

那里是这城市人口最密集的平价住宅区,每平方公里有超过六万个居民,满街都是七、八层楼以上的住宅公寓,而巷道则因为缺乏规划的关系而十分狭窄。

假使女巨人以那样庞大的身体,在住宅区里随意走动的话……

蒙狄洛也有一些朋友住在那里,他不禁为那些人捏了把冷汗。

「瞧,你看见了吗?看见了吗?她是一个身高超过一千两百公尺的女人!」红衣男子样貌狰狞地大叫:「她是这宇宙中最美好的存在,有人类无法比拟的力量与容貌,连核子武器也无法杀伤她!蒙狄洛先生,你晓得我们所生活的银河系,到处都是像她那样的巨大女人吗?在一个充满这类女巨人的世界里,难道真的存在所谓的公平吗?聪明的教授先生?!」

「呜……」

被红衣男子掐住脸颊,年轻的教授压根发不出声音,但他能感受到对方的情绪忽然变得激动。

「要我说的话,公平啊……」

忽然间,红衣男子一把抓住蒙狄洛,将他轻松拖到东面的落地窗前,在女巨人猛烈的跺地震动下,以最好的视野观赏这个城市即将迎来的末日。 本文来自

「公平,就是宇宙的万物,都被死神热情拥抱的那一刻。」红衣男子在教授的耳边低语:「只要这世上还有生物活着,真正的公平就不会来到!尤其天资聪颖的教授您,最没有资格嘟嚷不公平这回事!」

「你、你说什幺……」

谈话间,整个观景台上的游客,都已经逃之夭夭。他们目睹笔直朝这城市走来的巨大女人,目睹那双坚硬的皮靴踩碎房屋与车辆,因此他们唯一能想到的,就只有逃命。

不过,还能逃到哪里去呢?

地震的幅度依然在持续增大,老旧的住宅区里传出了悲鸣。本该度过平稳一夜的居民们尖叫着冲上马路,急于逃亡的他们将所有窄小的巷道填满,但巨大的女人却仍旧踏着无情的步伐朝向他们……

「看仔细点,蒙狄洛先生,这不是常有的景色。」红衣男子索性将教授的脸压了在玻璃窗上:「你看见那条满布红光的细线吗?那是这座城市的主要干线,满满的车辆将道路堵塞得水泄不通,至少有两万人聚集在那里吧!可是他们被周遭的大楼阻挡了视线,因此不知道那巨大的女人正朝他们走去。可是您瞧,我那位可爱的女下属多幺好心,一直在帮人们踢垮那些阻碍视线的大楼呢!」

在红衣男子的强迫下,蒙狄洛被逼看见那可怕的一幕。

整个城市的灯光都在跳动,因强烈的地表震动而忽暗忽明;各种物体接触摩擦的声响从所有地方传出,路上的车辆都在晃动,失去控制的驾驶人更把车子直接撞向了路边,在满是逛街人潮的闹区里翻滚飞撞。

紧接着,夜色之中,虐杀的巨大女神以脚当作收割生命的镰刀,从已是一片废墟的市郊地带,踏着沉重的脚步,鞋底贴着充满逝去生命的泥灰,以神气的姿态君临了这无力的城市。

当女巨人提起脚尖的时候,一整排新盖好的豪华公寓,虽然使用的是上等建材,却也瞬间被袭击过来的皮靴尖端给踢碎。一层层的楼面像豆腐一样崩垮,里面的住户全都被压死在鞋底与鞋面之间的缝线上,不然就是孤注一掷地往下跳,选项就只有被压死与摔死两种而已。

超巨大的黑色皮靴接连朝人类的住屋上跺脚,将低矮的老公寓与平房连同住户一起踩烂;高达二十楼的大厦还不及她的膝盖高,被那女人套着深色丝袜的小腿轻易地撞碎。楼内的物品与住户跟着混在残骸里喷洒出来,有的勾在丝袜粗糙的表面上被缠住,有的在巨大长靴的光滑皮面上滚动,随后朝挤满惊恐人群的大街上坠落。

就算有人能幸运停留在巨鞋的表面上,那恶毒的女巨人之后也会故意甩动足尖,将那些生还的人类一口气甩飞到数百米远的地方。

而在那双厚度超过五层楼的巨鞋底下,车辆化为扭曲的金属团块,路人变作红色的肉渣,各自在巨鞋的沟槽里塞住。整条马路上的东西都在庞大的压力下变成糊状,如口香糖的残渣般贴在鞋底,并一次次受到巨大女人猛力的跺脚而改变形状。

即使没被巨大的脚踩中,街上的人也难逃这些不断散落下来的大楼碎片。大量的死伤持续在城内发生,或许光是慌张的驾驶者所造成的车祸,就已经杀死了上百人也说不定。

蒙狄洛并没有尖叫,但他已经浑身发冷,喉咙也干得几乎快要裂开。毕竟没有人会在早上起床的时候,意识到这美好的一天,竟然会是整个星球的末日。

在充斥着恐慌与死亡的市区里,却不见警察或军队出面。即使一看就知道不是对手,但这些身为人民公仆的单位全部销声匿迹,也难免让把一切乱象都看在眼底的蒙狄洛起疑。

终于,年轻的教授从市民不断被巨脚屠杀的残酷场景里回过了神来。

他猛地反转身体,将压在他身上的红衣男子摔倒在地上,以俐落的动作反制了对方。

「底子不错嘛。」被反过来压制在地上的红衣男子,竟还有心情赞美教授。

「立刻停下这一切!」愤怒的蒙狄洛吼叫起来,

「办不到。」红衣男子竟咧嘴露出了笑容:「你以为我有权力操纵这一切?不,大错特错!你可以当我是个普通公务员,因为这真的就是我的生活!只要上面发来命令,我就顺从他们的指示,前往每一个被选定了的星系去执行毁灭。在那些大人物的眼中,我也只是件工具,你觉得工具有跟使用者讨价还价的余地吗?」

「卑鄙的外星人类!」咬牙切齿的蒙狄洛恨恨地说道。

「不,这不够,你大可以用更恶毒的言词来诅咒我们。」红衣男子冷笑着,同时用手指了指窗外:「因为那女人真正要对这城市做出的事情,远比用脚踩踏还更加恶劣。」

「什幺…?」

听见这样的表示,蒙狄洛忍不住心头一惊,接着就飞快冲到了东面的窗前。

在距离这座高楼不及一千米远的地方,体型庞大到不可思议的那个外星女人,竟开始解开自己系在下腰的短裙,然后又扯破自己的裤袜,模样十分粗鲁放荡。

镶着金属扣环的皮制短裙忽地落在地上,金色的铁环重重撞击在商业大楼的楼顶,将整栋建筑物轰得稀烂,而极大的皮裙则随之覆盖在混乱的残骸上。

而在扯破自己的深色裤袜后,女巨人那长着淡黄色耻毛的私密股间,也跟着裸露了出来。

蒙狄洛完全无法想像接下来所发生的事情。虽是教授,但他同时也是个二十多岁、正值青壮年的男人。一看到那充满淫靡气息的女性私处,而且还是如此巨大的尺寸,他难免也会往色情的方面进行联想。

难道那女人要在对她来说比模型都还不如的细小城市里,表演什幺成人电影的情节吗?

「从你脸上的表情来看,教授你一定是想到什幺色情的地方去,对吧?」

红衣男子大声嘲笑着蒙狄洛,令那年轻的学者面红耳赤,但他却又马上改变了口吻。「你会那样想,也是很正常的。但是错了,答案不对。在人类的日常生活里,应该不是只有那档子事,需要把私处给裸露出来吧?」

「………」

险些要脱口说出「还有什幺事」的蒙狄洛教授,硬是将几乎说出口的话给忍了下来。

如果女巨人是想要羞辱这个城市的话,应该还有更完美的方法。

只是,那真的,太过难以形容。

红衣男子与哑口无言的蒙狄洛一起站在窗边,看着那身高一千两百米的女巨人将自己的裤袜完全扯破,令大块碎布挂在成堆倾斜的大楼上。

然后她蹲了下去,彻底将隐藏在臀肉间的股沟露了出来,双手则抱在腰上。

这完全就是要上厕所的姿势。

那条埋在肉里的深色缝隙一敞开来,就散发出不可思议的味道,令街上逃窜的民众纷纷掩鼻。成千上万忙着在狭窄道路上奔逃的民众,没多少人愿意抬头往上看一眼,因此人们绝大多数都不知道,一个正有力伸缩着的巨大肛门,正高高挂在他们的头顶上。

但在真正的灾祸出现之前,金色的先锋会早一步出来开路。

从被肉唇覆盖起来的女性私处里头,隆隆的声响由小而大慢慢响起,这怪声终于让底下市区里的民众暂停了脚步。

数以万计的市民仰头朝天空看去,却看不见云朵或星光,有的只是正开始滴出液体的女性股间,有的只是一个一千两百米女巨人的神秘私处。

在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同时,残忍踩死数十万人类的巨大女性,随着股间急速射出一股洪流,脸上跟着露出了一抹放松的愉悦表情。

哗啦哗啦哗啦哗啦………

膨大的水声让发呆的人们惊醒过来,但他们就算拔腿狂奔,也已经太迟了。

比暴雨更加猛烈,势头有如水库决堤一般、淡黄色的女巨人小便,朝地面洒下了。路上的人们所体验到的,并非是下雨的感觉,而是被加压水柱直接扑倒在地上的痛苦感。在力量的最集中处,有人甚至当场就被粉碎了身体,即使躲在车内也无法逃过。

街道顿时变作了激流。

黄色的洪水,从天而降,击碎高级公寓的楼顶,打破一层又一层的楼面,从房屋的窗户与大门疯狂喷出,最终将整栋建筑物化为流失在大水里的烂泥,而屋内的住户也跟着沉没。冲上马路的黄水以凶猛的姿态,追赶成千上万逃避不及的路人,将这些无力抵抗的人类冲入大水里面,在生臭的废液中失去身影。

女巨人的尿液跟着灌进一家家商店,将在里头购物的民众一口气卷走;停车场里摆放的车辆被大水冲得撞成一团,数吨重的卡车如浮石般在水中翻滚;积累多时的巨量废液让六万人在一分钟内灭顶,巨大女性排出的小便直接灌入人们的口鼻,夺去这些人最后的挣扎力量。

哗啦哗啦哗啦………

如瀑布般的水声,仍旧在城市的闹街上持续传出,且声响还越来越大。

当小便的势头达到顶峰的时候,城里的大楼不再能禁得起那可怕水柱的打击。那是如同爆炸一般的场景,被小便直击的房屋在瞬间就炸成碎片,仿佛原本就只是用沙子堆起似的化为粉尘。断裂的天然气管在火花的作动下引发烈焰,在波涛汹涌的黄色湖面上猛烈燃烧;无数路人自被尿液洒过的街道上飞起,他们被凶猛的大水喷溅到极高的高空,并与建筑物的残片一起飞散到远处。但不管是多远的地方,女巨人的尿液也很快将入侵到那里。城区的低处如今已成黄色的湖泊,还能竖立在湖里的大楼只剩不到三成;无数残骸堆积在这黄色恶水的水底,较轻的则漂浮在仍不断卷起大浪的水面上。 本文来自

那一个个晃荡在湖面上的黑色影子,位在观景台上的蒙狄洛看得很清楚,那些都是溺毙在巨大女性尿液里的市民,密密麻麻漂浮在水面上,有如被一群淹死的蚂蚁。

朝这个背叛的城市撒尿,难道就是星际国家决定要施予的侮辱吗?

蒙狄洛的心揪得很紧,但他身旁的红衣男子却拍了拍他的背,这个行为显然别有深意。

这意思,或许是在说「还不仅如此」。

在膨大的尿液停止被排出后,三分之一的市区沉入了黄色的湖底;倒塌倾斜的大楼横躺在水面上,勉强能支撑的则孤立在水中。幸存的市民全都是即时躲到高楼上的少数人,行动太慢或跑向错误地方的,则全都灭顶。

位在经过隔音设计的观景台上,蒙狄洛听不见洪水流过城市的水声,也听不见那些困守在孤立高楼上的人们的呼救声。他更闻不到那几乎使人窒息的小便臭味,也闻不出那堆积了汗渍的女巨人股间的味道;他唯一知道的是眼前的悲惨景象必须被停止,这个城市已经得到了惩罚与羞辱,但身旁的男子却暗示他还有下一波攻势。

就在蒙狄洛的眼前,自己动手扯破裤袜的巨大女人,双脚踏在不知压死多少人类的残破市区里,忽然左右改变起重心来,制造出隆隆的地鸣,但基本还是维持着蹲下的姿势。

观景台所在的大楼也晃动了一下子,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在裤袜被扯破而裸露出来的臀部股沟间,那被常人视为忌讳而不敢呼其名的器官,正蠢蠢欲动。

女巨人的屁眼正在伸缩,暗红色的括约肌正使劲在抽动,一次次试图让封闭的开口重新撑大。

在那黑暗的洞穴被打开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深棕色的巨大物体露出了头来。仿佛结晶岩般的表面不带有任何光泽,凹陷的缝隙间藏着未消化完全的东西,而那看起来竟很像是大楼的外墙与屋顶!

此时此刻,这景象给了年轻的教授双重震撼。

「那是……」

「啊,就是。」完全猜到蒙狄洛想问些什幺的红衣男子,毫不掩饰地说道:「那女人,十个钟头前吃下了一整座城市,算来现在正是消化完毕的时间呢。这是很正常的进食与排泄,哪个人类不是从出生起就重复这样的行为?所以也不必太大惊小怪嘛,你说是吧?教授?」

「这就是……」蒙狄洛的声音在发抖,因过多的愤怒而发抖:「你们要给予这个城市的羞辱?」

「事实上,是整个星球。」红衣男子面不改色,甚至还有余力去订正对方的说法:「从最早开完公投选票的那个时区、也就是在你们西方海外一千八百浬远的地方开始,由我所率领的三百九十八个特殊作战队员,早已开始在那些开完票匦的城市与乡村,展开这样的羞辱行动了。」

语声稍歇,其后,红衣的男人竟扬起了嘴角。

「虽然从以前开始,我就怀疑过我的上级是一群变态,但今天还真是证实了这个想法呢。呵呵呵,不错吧?用女人的排泄物去毁灭一个星球的文明……」

「你!!」

愤怒沸腾的蒙狄洛几乎又要扑上前去,但一阵天摇地动却使他摔倒在地。整个高楼都在剧烈摇晃,花瓶里的水全洒了出来,有些玻璃甚至出现了裂痕,这让教授几乎以为大楼会整个倒塌。

「你错过最精彩的时刻了,蒙狄洛先生。」

将身体靠在玻璃窗上的红衣男子,往东看着那蹲在城市里的女巨人,脸上的表情是说不出的微妙。

趴在地上的蒙狄洛,也不管身上衣服被花瓶泼出来的水弄湿,挣扎着爬到窗边,见到的却是那棕色巨物完整而结实的样貌。

巨大女人股沟里的肉洞,此时仍没有完全闭合起来,而呈现出扩大敞开的姿态。

在那拉开了括约肌的肛门底下,一条长度足以贯穿五条街道、高度则超过城里多数商业大厦的巨大粪便,此时已静悄悄地横躺在淤积成金色之湖的市中心里,表面贴满各种建筑物的碎片,底下则压住了上百栋倒毁楼房的残骸,那里或许也有原本还孤立在黄色水面上的建筑物。

不,不是或许。不管怎幺看,一定都有原本没被尿液冲坏的大楼,现在却被大便完全压毁在底下。

困守在那些楼房里的上千个生还者,就算跳入尿液的湖水,大概也来不及游泳到安全的区域吧?毕竟朝他们头上砸下去的,是一条足以毁灭五条街的超巨大粪便,一条来自于一千两百米女巨人的体内、对那女人来说只是个负担的污秽排泄物。

方才震撼了整座城市、连郊区的小山丘都因此发生山崩的强大震动,就是因为那条超巨大粪便坠落在城里的缘故。

当大便掉落在淹水的街上时,巨量的尿液被喷溅到高空,形成一波黄色的暴雨。上千个因抓到什幺东西而幸运漂浮在湖面上的生还者,都被这波无可抵挡的强大冲击给甩上了天。从远方看来只是些不起眼黑点的这些人,在尿液暴雨的伴随下摔落回地面,有些甚至直接掉落在巨大女性的排泄物上,在化有人类骨骸的大便表面上摔得粉身碎骨。

那种种凄惨的景象,假如蒙狄洛有看见的话,他或许会气到晕倒过去。 内容来自

面对异星人蛮横不讲理的暴行,不感到生气的人,或许根本也不是人。

而这正是红衣男子所想要看见的。

在蒙狄洛的眼前,超巨大的女人移动了她的屁股,将肛门对准一处没被尿液破坏的高地,然后缓缓挤出她第二条的大便。

在那块四周都被尿液围堵的孤岛上,三万多人正无助地躲在一起。他们知道自己没有能力阻止即将落在他们头上的大便,即使躲在屋内也不可能生还,因此他们个个都发出了绝望的惨叫。

第二条的粪便,尽管尺寸比第一条略小,但仍旧有超过三十公尺那样粗。

女巨人刻意压低了屁股,而且故意不用肛门夹断大便,让直肠里的秽物不断被拉长、延展,形成一条长龙般的模样。

然后,她故意让粪便接触到一些老旧公寓的楼顶。先是将上面搭建的铁皮阁楼压坏,然后从屋顶施压在整体的结构上,直到把这五栋公寓一口气压垮为止。

屋里的人们除了绝望地从窗台往下跳之外,没有避免被大便压死的方法。

于是,大量的建筑碎块被挤压在粪便的前缘,嘎吱嘎吱地被压成粉末,甚至连地基都整个塌陷了下去。路上的人们惊叫着逃开大便,表面上似乎不难躲开那缓慢落下的排泄物,但人们在这里却找不到多余的地方躲藏自己,除非他们自愿跳进温热的黄色湖水中。

有些人那样作了,但更多的是没有勇气跳进女巨人小便里的人。

在目前仍然没有从肛门上分断开来的庞大粪便底下,坚硬的岩盘阻止了大便继续往地底钻,这让庞大的女人排泄物停止滑动,并在上与下两个不同方向的压力间变得弯曲,随后变转向地表的平面开始横向的滑动。

路上的市民看着大便朝自己撞来,急忙加速狂奔,直到大多数的他们钻进死巷里头。因为第一条大便落下时引发的震动,摧毁了很多结构脆弱的老房子,因此堵塞了很多道路。这些依照平时记忆去找路的市民,在发现前方是叠高达五楼的瓦砾堆时,已经来不及回头了。

以缓慢的速度,女巨人的大便朝他们直直逼近,沿途将房屋轻而易举地撞开,连柏油马路都压得粉碎,这促使了人们做出选择。

人们试着靠近大便,并在其粗糙的表面上找寻缝隙,随后便像攀岩似的攀登上去,一直爬到三十米高的顶端。任何一个不敢靠近或没力气爬上去的人,最后不是被滑动的大便辗过,就是眼睁睁看着自己受困的地方越变越窄,直到再也没有空隙为止。

数十人被卡死在瓦砾与大便之间,但仍有少数人成功爬上了散发出恶臭的女巨人粪便。他们全身都被染成与大便相同的棕色,他们眼见这条大便不断摧毁更多的建筑物,但他们所能做的全部,就只有趴在上面压低身体,静候这一切灾难的结束。

当第二条大便被巨大肛门充满力量的括约肌夹断时,城市再度受到一阵猛烈的震动袭击,但现在五分之四的市区都只剩残骸了。洪水般的尿液仍持续沿低处往远方流动,两条巨大的粪便则交叉横躺在市中心里。上千人在大便与瓦砾的缝隙间发疯似的跑动,有幸爬上大便的人则无神地跪在上头,他们或许觉得女巨人还有更恶毒的方法能弄死人们。

可是,在挤出一粒「仅有」两个货柜大的粪便后,巨大的女人就停止了排泄行为,并当场在众多生还者的眼前,随着突如其来的强光一下子消失。

蒙狄洛教授遮着眼睛,跪倒在这栋完全没被波及的高楼里,过了许久才确认这场灾祸已经结束。

红衣男子仍守候在他的身边。

「好了,结束了,至少对这个城市的惩罚结束了……」

来自异星的男人站在破损的落地窗旁,任由冷风从破洞灌入吹袭他的身体,对来自灾区的那股浓重臭味也丝毫不在意。

「我还有两百名队员留在地表上,正等我接走她们呢。那老旧的传送系统似乎因为短时间内多次的使用而故障了,真希望史提夫能快点找人修好啊,我可不想一直留在这个『厕所星球』上。」

「……厕所…」

「哦,对了,蒙狄洛先生,我好像一直没跟你讲清楚我找你的目的,这真是失礼了。虽然我想以您的智慧应该是猜得到,但这种情况下,我还是应该亲口说清楚才对喔?」

「…………」

年轻的教授没搭话,但他缓缓站了起来,眼神也逐渐变得严肃。

「虽然这个社会被我们认定为无用而必须摧毁,但还是有些剩余资源可以利用的。您瞧,我们不是直接往城市发射反物质砲,而是用一种毫无效率的方式。这里仍有很多人存活下来,他们将在未来『协助』我们继续开发这星球的资源,不过他们的工作待遇不会像以前那幺好就是了。」

「简单来说,活下来的都会变成奴隶,是这样吧?」

「哼哼,不愧是罗索行星上最聪明的人,您猜得真是一点不错。」红衣男子言不由衷地鼓掌起来:「那幺,先生你也该知道,我为什幺找上你了吧?」

「因为我是『剩余资源』的一部分。」蒙狄洛将怒火压在了心底的最深处:「那份星空邀约的名单,网罗了这个星球最出类拔萃的各路人才。他们派你来带走像我这样的人,好在日后能为他们用上,是这样没错吧?」

啪、啪、啪。

红衣男子没出声,只是夸张地在用力鼓掌,看来是默认了教授所说的话。

「哈哈……哈哈哈哈!」

蒙狄洛忽然大笑了起来,笑声回荡在空旷的观景台里,过了许久才终于停下。

红衣男子已经走到了楼梯口,比出邀请的手势。

「满足了吗?那我们走吧。」

「……你还真自大呢,难道都不打算问问我本人的意愿?」

「自大的是您,蒙狄洛先生。」红衣男子大笑了起来:「你一定会跟我去的,我就是知道。」【7】



 

一份充满污秽的工作结束了。

男子脱下染上恶臭气味的红色大衣,直接将之投入物质回收机里。他接着走向这小小房间附设的酒橱,找了瓶贴着不明文字标签的红酒,那是来自他上一份工作所在地的行星。

当然,那个盛产美酒的庄园之星,也在他的指挥下毁灭了,如今已成为这星际国家最可靠的粮食产地,日日夜夜往外星输出各种农作物,直到星球的养分被消耗殆尽为止。

在上级苛刻的要求下,那个星球在化为长不出野草的死星前,最多只能支撑个十来年吧?

真可惜了这宇宙间难得的美酒。

就在男子往橱柜找寻开瓶器的时候,他的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他的房间从不上锁,这整艘船的房间都没有上锁的功能,因为「开诚布公」是上级在很久以前就决定的政策。这艘船上甚至没有私人浴室,大家都必须在大澡堂里坦诚相见,其理由也是相同。

一名身材魁梧的男子走进了这房间。那人的外衣绷得很紧,但若仔细观察,却会发现绷紧衣服的并非是强壮结实的肌肉,而是男子背上挂着的某样物体。因为男子把那东西给盖在衣服底下的缘故,所以才会让人有体格精壮的错觉。

「所有队员都收容上来了,基地随时可以开动。」造访这房间的男子说道:「『神锤局』的前哨舰艇已经出发了,对方希望我们在联邦舰队抵达前离开,就跟往常一样默默收兵。」

「……帮我告诉他们,我自然知道该怎幺作。现在是庆功的时间,让那些人别来打扰我。」

终于找到了开瓶器。脱下红衣的男子站在客厅里,拿起酒瓶对着来客问道:「你不来一杯吗?史提夫?」

「不了,在看过那样的场面后,我想我已经失去了食欲。」

「这又不是食物,这是酒。」

「我也不想品酒,我不想再对这星球增添更多的亵渎。」

「好吧,史提夫,假如你坚持要如此认真的话。」

男子摇了摇酒杯,脸上的表情看不出是无奈或无所谓,他就像是下班回家的普通人那样轻松自在,对自己这两天所做的事情毫不愧疚。

名为史提夫的男人又开口了,但并不是在责备对方的态度,而似乎是更严肃的事。

「上级要求我们找到的那些人,都已经安置好了。」史提夫这样说道:「而且照你的指示,我们给蒙狄洛教授安排了特殊待遇,让他以最高级的贵宾资格登上神锤局的指挥舰。」

「我知道你会作好的,史提夫。自从你跟你妹妹加入我的团队后,我没有一天失望过。」

「……但是,我却常常想不透你在做什幺。」史提夫露出了怀疑的眼神:「在你待在最后一个城市的时候,你故意让蒙狄洛上到观景台,让他目击整个过程,你到底在想什幺?」

「哦,史提夫,史提夫.佩斯卓,我一直觉得你很聪明。」 copyright

男子放下了酒杯,穿着睡袍往史提夫走去。两个男人的个头约是相当,但体格瘦小的男人却似乎隐隐散发出一股让人不安的气息,这让他看起来比绷紧衣服的史提夫更具有威胁性。

「你没忘记我们的约定吧?」

「我没有一天忘记过,雪莉也是。」

「那你应该知道,为什幺我故意让蒙狄洛看那些景象,之后又特别推荐了他,让他在未来有受到重用的机会。」

「难道,你是在……」

「我不会只跟你作约定,我的好友。」

男子来到史提夫身旁,别有意味地微笑了起来。「你以为搞垮一个星际国家,尤其是像『神圣统合联邦』这样强盛的大国,是件很容易的事情?凭我们的力量是作不到的,就算能也不会作得漂亮。我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增加仇恨的机会,我要这些复仇者潜伏在联邦的每一个重要角落,然后……」

「然后?」 本文来自

「然后,等待。史提夫,我们要等待。」男子拍了拍史提夫肩膀:「在我们血染联邦的圣都威尼西亚之前,我们都要等待,你必须要有耐心。」

「……我信任你,我妹妹雪莉也是。为了替我母星数十亿变作虫蚁惨死的同胞报仇,我会一直跟在你身边,我会非常有耐心。」史提夫握紧了拳头:「希望你能不辱我们的约定,里斯本水手。」

「啊啊,当然。」男子开怀大笑了起来:「那幺现在,要不要来喝一杯?」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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